彭韶笑了笑,说道:“靖海侯多虑了,若是能帮定国公洗脱嫌疑,肯定是知情的人越多越好。”
“彭大人此言差矣!”张鹤龄正色说道,“如果有人要陷害定国公,一定在背后默默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倘若被此人知道案情有了突破,无疑是打草惊蛇。所以,我们必须严格保密,才能让幕后之人自己露出马脚。”
牟斌的办事效率很快,傍晚时分,已经匆匆赶回刑部。
众人翘首期盼,只见牟斌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后,里面是几根棕色的毛。
“果然不出靖海侯所料,在天窗上和密室里发现了这畜生的毛,细细查看,还有一些脚印,现在足以证明,是那只猴子将密函偷偷放入定国公的密室中。”
张鹤龄和徐永宁对视一眼,说道:“如此看来,定是那胖和尚无疑了。”
牟斌道:“我已经发下告令,全城搜捕!”
徐永宁说道:“既然已经洗脱嫌疑,今日就此别过,待案情有了进展,还请牟指挥使告知老夫一声。”
张鹤龄上前拦住徐永宁,说道:“定国公,先不急走。”
徐永宁不解地问道:“靖海侯还有什么吩咐?”
“在下早就说过,背后的主谋一定还在暗中观察,定国公非但不能走,牟指挥使还要放出消息,就说已经查明,找到定国公谋反的罪证。”
“这……”徐永宁有些郁闷,老夫一辈子的英明啊,难道要晚节不保?
“定国公就在刑部住上几日,等幕后主使浮出水面,再走也不迟。”
徐永宁想了想,说道:“好吧,为了揪出这奸贼,老夫豁出去了,先挨着这些骂名就是了。”
张鹤龄自己也不急着出去,就在刑部住着吧,管吃管住,还是挺舒服的。
孙虎又来了,这一次,带来一份很重要的线索。
“大人,李百户查到,新科进士黄志诚和锦衣卫指挥同知江绍勇有些来往,那个胖和尚消失的地方,有一处宅子,正是江绍勇的别院。”
“江绍勇?”张鹤龄想了想,说道,“继续查,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孙虎说完,嗖地窜出去。
张鹤龄心道,这地方的安防也不行啊,万一来个飞檐走壁的刺客,自己岂不是要交代在这了?不行,一定要给刑部提点意见,加强防卫。
第二日一早,张鹤龄正在洗漱,听到外面穿来一个声音:“靖海侯,起床了没?”
原来是定国公徐永宁,看来,刑部已经不再限制两人走动了。
张鹤龄迎了出来,问道:“是定国公,在下有礼了。”
“靖海侯不必客气,”徐永宁面带笑意,说道,“这件案子多亏了靖海侯,老夫是来道谢的。”
“定国公不必客气,在下也是为了还自己清白。”
“哈哈,靖海侯年纪轻轻,才思敏捷,而且居功不自傲,真是我朝不可多得的人才。”
张鹤龄心说,以前你咋看见我都躲着走呢,现在帮了你,我就成人才了?
“定国公谬赞。”
“靖海侯,老夫今日前来,还有一事不明,想找你聊聊。”
“定国公进来说。”
这时候,有下人送了茶进来,徐永宁闻了闻,说道:“是陕西的茯茶,这茶要煮的,泡出来的不行。”
“听到没有,还不去重新煮了来?”张鹤龄摆摆手,说道,“堂堂刑部尚书,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