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很尴尬。
张鹤龄看着娄素珍蹲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巴,努力让自己停下来,似乎憋得很是辛苦。
有这么好笑吗?
其他人也是用纠结的眼神看着张鹤龄,预期和现实的差距太大了。
还得说人家宁王老成持重,忍着没笑,说道:“靖海侯这首诗内容新奇,别具一格,生动有趣,正所谓唯迎笑于一时,惟雅俗之共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硬着头皮说道:“靖海侯的诗朴实无华,直抒胸臆,掷地有声,读来朗朗上口,字里行间又夹杂孩童意趣,奇妙不凡。”
“就是,读之不忍雀跃,观之难止黯然,咏之反复失声。”
终于,娄素珍站起身来,拿出手帕擦干眼泪,说道:“靖海侯诗文无双,今日民女算是领教了。”
张鹤龄很生气,说道:“此言甚是违心,你分明是在嘲笑我!”
娄素珍摇摇头,说道:“我没有。”
“你就是!”
“我没……哈哈哈……”
娄素珍话说一半,再次没忍住,蹲在地上笑起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娄素珍再次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说道:“民女失了礼数,还望靖海侯多多包涵。”
张鹤龄自然是不满意,哼了一声,没有应答。
张大帅的诗,多有画面感啊,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俗人懂什么!
宁王说道:“大明湖只是一处小小的池塘,想来靖海侯嫌弃格局小了,今日既然大家都有雅兴,不如这样吧,本王提议,以长江为题,大家随意发挥,谁能拔得头筹,本王赐金百两。”
南昌府临江而建,这里的文人雅士都喜欢以为江作赋,但是古往今来,能做出名的却不多。
今日本来很紧张的局面被娄素珍这么一搅合,竟然成赛事会了,众人也都在兴头上,纷纷表示同意。
戚景通很无奈,我这边刀都出鞘了,随时可能会见血,你们竟然还有闲心吟诗作赋?
朱宸濠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刘阁老先来吧。”
刘健是天顺四年的进士,文采自然是没得说,但是,跟一个“一戳一蹦跶”的人一起吟诗,丢不起这人啊!
“客随主便,老夫不敢僭越,还请王爷殿下给大家起个头吧。”
宁王笑了笑,说道:“本王不善诗词,要不然,孙大人先来吧。”
孙燧摆摆手,说道:“今日靖海侯和娄姑娘才是主角,我等在一旁欣赏就好。”
宁王转向张鹤龄,说道:“既然如此,靖海侯再来一首?”
张鹤龄看着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他娘的,看不起人是不是?
好啊,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既然如此,在下不才,愿抛砖引玉,还请各位大人品鉴。”
宁王没想到张鹤龄这么快就答应了,你好歹推辞一下啊,就你那一戳一蹦跶的水平,也好意思在众位进士老爷面前献技?
张鹤龄转向娄素珍,说道:“请娄姑娘点评。”
娄素珍回了一礼,说道:“民女拜读靖海侯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