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蹲下身,拿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地图,指着其中几处说道:“你看啊,这是京师,这是天津卫,这是南京,我们现今在这个位置,而夷洲岛呢,就在这里,这座岛的面积大概有十个天津卫那么大。”
“这么大!”白露这才明白其中的意义,又问道:“我师兄为何去了夷洲岛?”
“伤心了呗。”
“伤心?”
“对啊,他想杀我报仇,被你拦住,可能感觉自己做错了吧,伤心了,不想在大明待了,就出海了。”
白露缓缓点点头,说道:“师兄自小便好强,而且十分固执,如果他真的认为自己以前做错了,却是很难得了。”
“其实,哪里有那么多的对与错,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我们思考问题的方式,也要随时改变。就说白莲教,真的就是错的吗?”
白露出身白莲,但是也止于白莲,在她心中,白莲教是对是错,始终说不上来。
张鹤龄继续说道:“太祖高皇帝也算白莲教起家,推翻元人暴政,便是千古一帝,可是,现在天下太平,你若再想方设法去造反,就是害国害民了。”
白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下意识地感觉张鹤龄说的话很有道理。
“好了,不说这个了,”张鹤龄笑笑,说道,“你师兄现在很好,现在任夷洲府衙门刑房,以后我带你去夷洲岛,就可以见到他了。”
白露诧异地说道:“我师兄竟然当官了?”
“当然,夺命刀若是归隐田园,了此余生,岂不是埋没了人才?”
“真是不可思议!”白露轻轻摇头,说道,“我师兄曾立志推翻你们的朝廷,现如今,却做了你的官儿,不知道你又用了什么诡计来骗他。”
“我怎么可能骗他呢?”张鹤龄无奈地摇摇头,“原来在你心中,我只会坑蒙拐骗?”
白露脸上浮起一层红晕,道:“反正我是被你骗的不轻。”
对于胡飞,张鹤龄很是感慨:“只能说明胡兄现在成熟了,自己能够明辨是非,以前是被你们那个教主利用了,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如今能够弃暗投明,也算是人尽其用,你应该替他感到高兴。”
白露调皮地说道:“张侯爷,要不,你给我也弄个官当当呗?”
张鹤龄戏谑道:“好啊,你想当什么官?”
“嗯……”白露想了想,说道,“我师兄是什么官?”
张鹤龄回道:“夷洲府衙门刑房,负责岛上破案侦缉、堂事刑狱诸事。”
白露琢磨了一下,问道:“就是捕快?”
张鹤龄点点头,道:“差不多,是整个夷洲岛捕快的头头。”
“我也想当捕快,去街上抓贼。”
张鹤龄哈哈一笑,道:“那你就是大明朝第一位女捕快了。”
“女子不能当捕快吗?”
“别处不可以,夷洲岛我说了算,我说可以就可以。”
“那好,我们说定了,你要让我当捕快,不许反悔。”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