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说道:“吴小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关于你这个病症,还是要以调理为主,我只知道一些生活小常识,所谓的帮忙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算不得什么医术。”
吴梅儿还是低着头,也不说话,就默默听着。
“既然有缘,我们可以做朋友,什么为奴为婢,这种话就不要再提了。”
听到此处,吴梅儿叹了口气,说道:“大人真会说笑,您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爷,小女子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如何能做朋友?”
“如何不能做朋友?”张鹤龄说道,“同门曰朋,同志曰友,你我今日在镇江所做的事,为的都是赶走那些洋人,正所谓志同道合者也,不是朋友是什么?”
吴梅儿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大老爷说的有道理,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张鹤龄使劲点着头,说道:“那是自然,只要你来京师,随时欢迎登门造访。”
吴梅儿这才破涕为笑,说道:“大老爷真是风趣,小女子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平易近人的朝廷大官呢。”
张鹤龄一看吴梅儿终于露出笑意,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朝廷的官员也是人,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
吴梅儿想笑却又不好意思,捂着嘴巴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大老爷说话真有意思,小女子真的很羡慕白露姐姐,能一直陪在大老爷身边。”
张鹤龄脸上有点红,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以后还有机会,说不定哪天我还要来镇江找你叙旧呢。”
吴梅儿想了想,似乎在做一个决定,然后站起身说道:“多谢大老爷,小女子这便回去了。”
“那好,我让铁锤送你!”
吴梅儿一步三回头,张鹤龄冲她摆摆手,说道:“记着我跟你说的,发病的时候,多休息,多喝热水,切记不要碰冷水。”
吴梅儿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泪花,转身出了县衙大门。
张鹤龄却是无奈地摇摇头,这时候也没心情睡午觉了,便来到孙虎房中。
孙虎赶忙从床上爬起来,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张鹤龄满脸的惆怅,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我也没干什么啊,这个吴大小姐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吗?”
孙虎的表情略显尴尬,说道:“可能是大人比较有魅力吧。”
张鹤龄白了他一眼,说道:“别跟我扯淡!”
“这个……”孙虎也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可能是因为,大人对吴小姐的关怀吧,似吴大小姐这般,平日里大多是和漕帮的男子混在一起,没有体会过这种温柔体贴的感觉,所以,在大人面前,不由得动了芳心。”
张鹤龄还是不解,说道:“不就是帮她做了个暖水瓶吗,至于的吗?”
“少女怀春,本就如此,更何况大人一表人才,又是难得的青年才俊,若我是女子,也难免不会动心。”
“唉,真是麻烦!”
“大人年纪轻轻便有此成就,有佳人芳心暗许,也是意料之中。”
张鹤龄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门外,小声说道:“话虽如此,可白姑娘看在眼里,她会怎么想?”
“大人何必苦恼,自古风流才子俏佳人,这种事情太常见了,想必白姑娘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张鹤龄招了招手,孙虎凑到近前,只听张鹤龄神秘地说道:“回头你跟秋红说说,让她跟白姑娘讲,这事跟我没关系啊!”
孙虎脸色十分纠结,说道:“大人自己跟秋红去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