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荷自嘲般地笑了笑,道:“我终于明白,为何你心中那人是她,而不是我。”
张鹤龄没有答话,自顾自起床穿衣洗漱。
“你二人之间的这份坦诚和真心,是我永远学不来的。”
张鹤龄一面擦着脸,说道:“莫要妄自菲薄,你很漂亮,也很聪明。”
“那又怎样,只要在你面前刷些小手段,马上就会原形毕露,你压根就不喜欢聪明人,是不是?”
张鹤龄将毛巾放在一旁,说道:“不是不喜欢聪明人,是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耍聪明。”
洛雨荷若有所思地说道:“以前,我还以为是我的手段不够高明,没有能够抓住你的心,现在我明白了,白姑娘,小娟,仙游公主,这些人在你面前从来都是以诚相待,所以,你才会对我拒之千里。”
“在我面临绝境的时候,你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不远万里,舍身相救,这份恩情,我很感激。”
“我不要你的感激,我要的是你,你懂吗?”
“我去上朝了,你自便吧。”
说完,张鹤龄转过身去,准备出门。
洛雨荷突然问道:“如果我不再对你耍心机,和她们一样坦诚相待,你愿意像对待她们一样对待我吗?”
张鹤龄顿了顿,说道:“我不知道,不过,至少能做朋友吧。”
说完,推门而去,留下洛雨荷一个人,喃喃道:“仅仅是做朋友吗……”
朝堂之上,代表至高皇权的金色龙椅依然空着,朱厚照和张鹤龄分坐左右,身后分别站着刘瑾和谷大用。
新晋内阁首辅刘健上前一步,正准备发言,却听到身后有人高声说道:“启奏靖王殿下,臣锦衣卫都指挥使戚景通有事请奏!”
刘健眉头紧皱,锦衣卫本来就是群臣的死对头,更何况戚景通是靖王的人,有什么事你们自己悄悄的不好吗,非要跑到大殿上刷存在感?
张鹤龄神色平淡,道:“戚指挥使有何事启奏?”
戚景通并未理会其他人的眼神,朗声说道:“回殿下,经查,兵部右侍郎闵秉哲、刑部主事温世崇等一共八人,有通敌卖国之嫌!”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因为戚景通说的这二人正是此前宁王党的中坚力量,除了焦芳和张彩,就要数闵秉哲和温世崇了。
焦芳意外入阁,已经和宁王党划清界限,张彩被人当中打死,若是靖王要收拾宁王党,就要拿闵秉哲和温世崇开刀了。
刘健率先站出来说道:“靖王殿下,昨日在奉天门前,殿下亲口许诺,对闵秉哲等所犯之错既往不咎,是也不是?”
虽然刘健并不喜欢宁王党,但是,作为百官之首,他现在要做的是给大家主持正义。
你已经说了既往不咎,现在却秋后算账,更何况还没等到秋后,这才过了一日,就要出尔反尔?
如果你这么搞,那以后谁还敢信你的话?
你现在可不是寿宁侯,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你现在是大明辅政王,说出去的话代表的是陛下,是朝廷,怎可朝令夕改?
张鹤龄看着堂下一个个黑着脸,准备对着自己开喷的大臣们,不禁笑道:“本王是说过这话,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