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和东厂已经在抓人了,京城中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此时此刻,张鹤龄安静地坐在弘治皇帝床边,倾诉心中的苦水。
“你倒是享受了,每天就这么一躺,什么事都推给我,你是不知道,我每天晚上看奏折看到半夜,以前上学的时候打游戏都没这么晚。”
“大明江山姓朱,又不姓张,我这一天天累死累活的图什么?”
“唉,不管是为了你们老朱家,还是为了天下的百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事情做好。”
“蒙古诸部一直蠢蠢欲动,这一次我一定将他们打疼,保证以后再不敢来了。”
“还有,朝中那些闹事的都抓起来了,你平时就是对他们太仁慈了,一个个惯的毛病,临走之前,我把他们全都砍了祭旗,省的以后再闹事!”
“只是不知道明日一走,爷们儿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若是为了你们老朱家,自己把命丢了,那可就不划算了。”
“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些了,我就当为了我外甥,为了大明百姓。”
“还有啊,朱厚照那小子最近有点飘,我安排人给他讲课,不但不好好听,还把老师给揍了,我从屁股上给他来了两巴掌,不过分吧?”
“我已经想好了,等夷洲岛那边步入正轨,将王守仁叫回来,专门给你看着朱厚照,王守仁可就厉害了,他一定有办法。”
“看你这脸色红润,呼吸均匀,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到底是昏迷了,还是装睡呢?”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我要走了,明天一早出征,就不来看你了,等爷们儿凯旋归来,你记着要记上一功,到时候等你醒了可别不认账!”
萧敬在外面等了许久,一直不见靖王出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现在房子里就两个人,万一靖王对陛下不利,这可如何是好?
可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没权又没人,能怎么办?
突然,萧敬灵机一动,实在不行,去请皇后来啊!
这时候,门开了,然后看到靖王走了出来。
萧敬赶忙上前行礼,问道:“殿下,陛下怎么样了?”
张鹤龄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我看挺好的,起码睡的很舒服,不用操心。”
萧敬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知道殿下跟陛下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萧敬赶忙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陛下现在又听不到,如果殿下有什么要求,不如转告给奴婢,奴婢定尽心去办。”
张鹤龄说道:“我跟陛下说,我不想去打仗,要不然,你替我去?”
萧敬脸色苍白,说道:“奴婢去了也没用啊……”
“那你废什么话?”张鹤龄没好气地说道,“告诉你,我走之后,照顾好陛下,如果陛下醒来,记得帮我说几句好话,别背后里给我穿小鞋啊!”
“那是当然!”萧敬神色紧张,说道,“殿下有大功于朝,奴婢定会据实禀报。”
“这还差不多,走了!”
“恭送殿下!”
张鹤龄回到家中,白露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晚饭,张延龄和洛雨荷已经离开,饭桌上顿时显得有些冷清。
“北方天冷,我给你带了几件皮衣,行李有点多,需找几个人帮忙拿一下。”
“这个不用你担心,明日会有人来拿行礼,到时候交给他们就行了。”
“不用交,让他们帮我拿一拿便好,还是我自己看着放心。”
“什么?”张鹤龄放下手中的筷子,郑重说道,“我是去打仗的。”
白露点点头,道:“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