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直向前跑去,不说什么找到森林驿道了,现在最容易甩掉追兵的路,就是不是路的地方。
没有路的地方,骑马的人都非常危险。尽管人可能不知道,但马清楚得很。
马克和秦蓝思用着身体里所剩无几的力气,奔向幽深黑暗的森林深处。
要么在力气用完前甩掉追兵,要么在力气用完之前,有一碗热腾腾的肉给两个人补充体力。
这两个选项,似乎都不太可能。
但是就在两个人的双腿都要报废的时候,脚下忽然出现了一条横向的小路。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无法从杂草和石苔间辨认出这条路。
秦蓝思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往小路向西南的方向跑去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能砍掉身后尾巴的方向,也不知道这是西南的方向。
但是马克和秦蓝思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结果小路越来越宽,越往前走,越觉得靠近人类的聚群。
结果就在午时前后的时候,马克终于在森林的重重瘴气里,看到了一所木屋。
这时两个人身后已经不见追兵了,但现在更主要的是,不会惨死在银袍手里,现在要饿死累死了。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向了黑柴的木屋。
木屋外有一个畜生的圈场,还有一个马厩,旁边还有一片开垦好的小农田,看样子是有人在这里生活的。
然而与这一片田家小院与其他小院不同的地方,就是这个木屋上笼罩的阴暗的气氛……
马克擦了擦苍白面孔上的汗水,走过去叩响了木屋的大门。
等了大概半刻钟,才有人来开门。
门打开时,一个披着熊皮做的皮草大衣的老人看着马克和秦蓝思。
他一头稀疏花白的短发,如同被雨水泡发的皮肤上,各种形状的老年斑布满脸颊。
一双凶神恶煞的眉目,如同刀锋一样审视着门口站着的两个人。
“我们……可能需要一些吃的还有喝的……”马克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就倒在了地上。
秦蓝思无奈的摊摊手,说明马克来自帝城岛,老人就收起了有些惊愕的表情,和秦蓝思把马克拖进了屋:“既然是金银袍,那会这幅惨样也不奇怪。”
马克被两个人抬到桌前,撂在桌面上,然后老人就开始继续打量两个人。
“或许,能不能给我们点吃的和喝的?”秦蓝思也累的瘫在座位上。
老人点了点头,然后就转头去了厨房,过了半天才端着茶和夹着菜的饼块过来:“凑合一下。”
这算是两个人茹毛饮血那么多天里,第一顿正常的饭了。
秦蓝思把马克晃醒,然后二人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等到两人填饱了肚子之后,老人才问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路人。”秦蓝思笑了笑,按住了马克的手肘,示意让总是说让秦蓝思不满意的话的马克,不要多嘴。
“路人为什么不往驿道上走?”
“不是路人的话,谁敢敲铁丛屋的门?”
铁丛笑了笑,看着秦蓝思:“路人也不敢敲铁丛屋的门。”
铁丛的话音刚落,马克和秦蓝思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等两个人醒过来的时候,马克身上的铠甲已经被扒了下来,剑也已经找不到了。
人都在一间铁牢里?
而周围都是和他身处的地方一样的,铁牢。
这是在地下,有一座牢狱,流放之所。
每间铁牢里都有不下四五个犯人,而铁牢的数量,几乎无法数清。
马克立刻伸手摸身上的密函还在不在,摸到还在衣服里面,他才松掉一口气。
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铁丛有很多流放到这里的犯人作为铁丛屋的侍卫,之所以之前看不到,也是因为他们都在地下。
而平日里铁丛的生活来源,也都来自这些犯人,他奴役了这些人,让这些带着手镣脚镣的人为他打猎种菜,取水和洗衣。
第二天早上,马克和秦蓝思也被发配出去拾柴,马克问那些人为什么不逃跑,得到的答案也是意料之中的。
“跟着他吃喝不愁,他也有办法不让玉兽侵袭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可能都没办法活着离开森林。”
他们身上的铁镣是打不开的,钥匙都在送他们来的那些侍卫身上。
马克还是头一个到了这变成犯人的侍卫。
“他是怎么让玉兽退避三舍的?”
“玉兽怕铁,这里到处是铁。”
马克忽然想起来自己的铠甲还有宝剑,顿然醒悟。
他扔下手里的柴火就往回跑,结果一进屋就被两个有御寒皮草的男人拦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
“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