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能走到这里就放弃,如果小五真的在这,也绝不会把他就这么放在明面上。
绻涟又往房子深处走,一直到了堂间前方的主室前,这是明人台的寝舍,推开大门,里面两侧有两个小房间,一侧住着佣人,一侧是等候室。
佣人房间里鼾声如雷,绻涟趁着鼾声进屋易如反掌。明人台房间里,旁边不起眼的墙下,睡着护工,他宽大的床铺上,堆着各种被褥,而明人台,就被埋在其中。床边柜子上还亮着灯,灯下的书也没有合上,茶水,也是刚刚放凉的。
如果要把明人庄园搜查个遍,恐怕到明天夜里也不只,所以绻涟只能来这些主要的房间里看一看。
她蹑手蹑脚的寻找了半天的机关,也没找到半点暗室的踪迹。
正当绻涟失望的要离开房间时,房间门忽然被推开了!
绻涟眼疾手快,一个低身,就钻到了床下。
就见到来人一直走到了床边,接着撩起衣服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衣边还在滴着雨水和泥污,隐隐约约里,绻涟还能听到他喘息的声音。
“真的不怪我,我该出手了。”
绻涟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她能揣测到的,是这个声音沙哑的男人恐怕要反击了。
可他是明人涣还是明人郁?
就见到身影离开椅子,转身又走出了房间。
不知道又等待了多久,绻涟才从床下出来,看了看屋里仍旧寂静的情景,才鼓起勇气离开了明人台的房间,朝下一个房间而去。
明人涣的房间也一样一无所获,屋里甚至连个人都没有。绻涟没时间再想别的,随着夜幕逐渐退去,绻涟必须抓紧到其他房间寻找。
明人郁的房间离主建筑很远,绻涟寻觅了很久,才来到了明人郁房间前的窗户下面。
这里和主建筑隔着一方庭院,一条廊道,绻涟就蹲在草丛里,看到明人郁并没有睡觉,他一边踱步,一边和旁边自己的副手说话。
“他不仁,也别怪我不义。”明人郁道:“过两天就是家族宴会,我要当众把那个孩子带过来。”
听到“孩子”两个字,绻涟道心弦立刻紧绷起来。果然,把小五从乌思宁手里抢走的,就是明人家族的人。
“可那孩子现在在明人涣手里。”
“今天他敢把我差点溺死在泥水里,明天,我也一样可以叫他求生不能。”
绻涟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这些家族内斗,但对她带来的感觉,就是震惊与同情。
她立刻离开了窗下,准备离开从长计议,却被过路的佣人看到了自己。
绻涟没来的及想什么,拔出剑就解决了那个佣人。虽然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杀人如此果断,但她现在必须抓紧时间逃离这里!
离开明人庄园时,绻涟的步伐明显要快很多,这也意味着她会吸引来更多的人。
绻涟一路逃到了庭院,天色逐渐明亮起来,穿深色衣服的她越来越变成一个明显的目标。
门口已经围了很多的侍卫,她想都不想就冲去了围墙处,没几步,她就灵巧的跳上了墙头,跳出去后,绻涟就看到了骑着马来接应自己的周期。
他伸出手把绻涟拉上了马背,笑着说:“就知道你需要我,孩子!”
“太及时了!”
绻涟坐在马上,回头看去还在气喘吁吁的追着大马的人们,冲可怜人做了个鬼脸,就当她是个毛贼好了,过两天,她还要去偷孩子。
天已经亮起来,周期带着绻涟去了乌思宁家,绻涟把得到的线索告诉了两个人之后,绻涟也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想在家族宴会上,带走小五。”
“家族宴会只有同家族的人可以进去,你打算怎么进去?”乌思宁依旧忧心忡忡。
绻涟看了一眼周期,道:“就和昨夜里一样。”
“荒唐。”周期笑了笑,道:“你一定会被发现,被发现后,小五没事,你会遭殃。”
“那你说怎么办?”绻涟不高兴的问周期。
“家宴并不是个好机会,如果明天明人郁打算杀死明人涣抢夺小五,那明日才是最好的时机,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周期揣起胳膊,等待乌思宁和绻涟给出他们的建议。
“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乌思宁摊了摊手。
“我知道明天明人郁准备在哪动手。”
“哪里?”
“明人学院明日要和云山学院联席进行学术议论会,到场的明人家高层只有明人涣和明人郁,会议结束后大概是黄昏暮钟之后了。”
“好时间。”绻涟意味深长的笑起来,而乌思宁却皱着眉头伸头使劲朝绻涟身上闻:“怎么一股血腥味?”
听到乌思宁的话,周期才反应过来。他看着绻涟不自然的表情,一下就把绻涟的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看着上面的血迹,周期却也没有说什么,他能够料到绻涟哪里变了,周尘所担心的问题,周期一样可以想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