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耳勒荒原上再次燃烧起了战火,那片寸草不生的地方再次被战争席卷。
龙炎的灼烧,刀剑的砍伐,血肉的淋洗,江瑟此战是必然胜利的,勒沃退无可退,进不能进,特蕾玛高原下驻扎着江瑟的军队,东侧被鹰决城军队围绕,勒沃已经无法继续挣扎了。
“江瑟给勒沃发出了信函,表示接受投降。”涂戈站在宫殿内,对皇座上的凯特说话。
“但是勒沃誓死挣扎……”
“他死了?”凯特激动的站起身来,但涂戈摇了摇头,言:“没有,他被鲁长天长子鲁莱生擒,被江瑟判处以罪人身份流放向荒漠。”
“流放?”凯特冷冷一笑,摇着头再次坐下来:“江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自己的亲父都敢杀,却不敢杀一个,孤立无援的南陆王。”
“南陆王已经名存实亡了。”涂戈接着说:“盛德接到了勒沃的求救信,但也救不了勒沃了。”
“如今克飞亚领主是江瑟?”
“正是。”
“有没有柯梅尔的消息?算算时间,也该在返程了。”
“他的信件已经寄了回来。”涂戈从袖子里拿出信件,递给了艾米娅,由她转交给了凯特。
凯特撕开信包,掏出信纸看了半天,才笑道:“能牵制均天城的,就是克亚城。”
柯梅尔到达克亚城时,那里已经恢复了战前的景象,德兰夫人十分热情的迎接了柯梅尔,得知他此次主要是前往均天城试探封家之意,因此特意嘱咐了他两句,让他浅入深出,不可在封氏那里格外周旋。
他还见到了那个被明恪所托以重任的人,那个男人穿着一身术士的衣服,别着明家的族徽——掀起的涛浪。
可这个人绝不是个文人,他的身材健硕挺拔,目光犀利凄凉。他头发发黄,瞳孔色淡,又不是个纯种东陆人。
他常常背着自己的剑,哪怕是入席,也是这样。
“这位就是信函里前城主所说的佐臣?”
“对,他叫马克。”
“马克?帝城岛马氏?”柯梅尔从帝城岛走到克飞亚,听过不少轶事,其中就有侍卫长马克护送俘虏之事。
马克没有和柯梅尔多说话,他坐在明雯儿身边,马克入城时开始,唯一要保护的,就是明雯儿。
“没错,他是个忠义之人。”
柯梅尔对说话的德兰夫人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到宴会散去,柯梅尔才又一次和马克说话:“为什么不回帝城岛?”
“先城主信我用我,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不能抛弃这里。”
“那你的皇帝呢?”
“等城主可以独当一面时,我自会去追随迪成皇帝。”
“你知道我是谁吗?”柯梅尔压低了声音,靠近马克说话。
“柯梅尔,御军台总司令,皇帝的臣子。”
“你的皇帝死了,但你皇帝的弟弟还在,孩子还在,如果你永远都待在这里,那你的皇帝没有瞑目的那一天。”
马克听到柯梅尔这样的话,犹豫了很久,才问:“真的是凯特杀了……”
“别忘了,帝城岛还有你的家人,皇帝盼望你死,则你必须活着。”
后来柯梅尔就辞别了克亚城,跨过绮罗大桥,往均天城去了。
均天城不比克亚城,如今的城主封乔弗不是好惹的人,他囚禁自己的姨母和不到一岁的弟弟,排列军阵天天等候在河岸,而他自己,则在郡城宫殿内日日笙歌作乐。
他在等一个时机,渡河这件事绝不能被江叶禄永远拿捏着,或许封氏的独立,就可以从攻破桥上大楼开始。
可副手群冰却不认为可以这么做。
江叶禄是太后的人,他知道太多帝城岛的事,同时又知道太多腹地的事,江叶禄的兵马很少,攻打下来或者任他生灭都毫无意义,倒不如与他搞好关系,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只是一座大桥,而封氏也绝不是养不起几个女人几个侍卫的家族。
封氏扬帆群浪,站在浪头的人,根本不在乎一座桥。
“帝城岛来的柯梅尔来了,他要与城主谈判,如果城主想要宣布独立,可以从他开始。”
封乔弗望向从外面走进来的柯梅尔,挥手让群冰下去了。
他并不了解柯梅尔,只看得出他是个满眼紧张,满身都是力气的人。
虽然旁人见柯梅尔都觉得他羸弱,可封乔弗不会这么想。
就好像每个人都觉得封乔弗不是个有勇有谋的人,但他又绝非是那样的蠢材。
“你是陛下请来的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