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瑟朝鲁莱走了两步之后,又不安的后退了回去:“没有要虐待她的意思……”
“那你在红色荒漠,为什么要杀她?”
“她告诉你了?”江瑟脸上的不安慢慢消失,逐渐被恼羞成怒取代:“我就知道,她一定会告状的!”
“这是事实,不是什么告状,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她!”鲁莱烦躁的提高了音量。
“我当初就该等她死了再离开红色荒漠!”江瑟不耐烦的扭过头,不愿再看鲁莱:“这样也不会有现在的事发生了!”
“你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她背叛我,她欺骗我!”
“欺骗你什么了?”鲁莱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我拿她当我的朋友我的兄弟,结果我却娶了杀我兄弟的人。”
“怎么……”江瑟恍惚的抬起头:“你后悔了吗?你后悔娶我了吗?”江瑟好像被点燃了什么引子,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鲁莱,疯癫一样的大吼:“你有什么可后悔的,如果不是我,你能是红地国王吗?谁会喊你一声陛下,克飞亚怎么可能对你俯首称臣?!你父亲,当初可是杀死老国王的帮凶!杀死你那个兄弟父亲的凶手!”
“就是因为我们都是帮凶,所以我们要为穆歌夺回克飞亚!”鲁莱甩开江瑟:“红地国王是谁都无所谓,如今穆歌回来了,我希望你把克飞亚交还给穆歌!”
“不可能!”
“为什么,她是穆氏最后的传人,她就该是克飞亚的领主!”
“可惜她是个女人,克飞亚从没有让穆氏的女人当国王的先例!”江瑟冷笑一声,继续道:“如果我把她的身份公之于众,那些左右摇摆的穆氏旧部,反而会倒向你和我。”
鲁莱有些诧然,他忘记了这一条,他每日每夜想到的,全是刚刚到红地时发生的一切,并没有真正的思考过,如何把克飞亚夺回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她,宁愿把我们打下的江山拱手给她?”江瑟怀疑的目光落在鲁莱身上:“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企图?”
“荒唐!”鲁莱不敢置信江瑟这样随意揣度,他摇着头,失望言:“我没想到你现在能变成这样。”
“变成什么样?你不是一直都惦记着她吗?”江瑟嘶哑的声音萦绕在这个宫殿里:“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有相信过我,你一直都觉得我把她杀了是吧?!”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我有什么理由怀疑你杀了她?!”
“无所谓,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江瑟失魂落魄的坐到了椅子上,伸出手端起面前冰凉的果酒,倒进口中,也没有看鲁莱离开,只望着被风吹起来的窗纱,在空中飘扬。
原以为可以谈判的鲁莱,意识到了他和江瑟有多么的不平静,他找到了鲁长天,想问鲁长天自己应该怎么做。
如果按照鲁长天的意思,当然还是希望可以心平气和的谈判,克飞亚无论怎么说,既然穆歌活着回来了,那么克飞亚都应该属于穆氏,比起江瑟,穆歌或许更适合做一个好的君主。
但鲁莱却说,江瑟不可能把克飞亚这么大一块肥肉放下,向西扩张至特蕾玛高原,再往前就能深入西陆内部,江瑟的野心很大,她打了那么久的仗,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心血,白白送给穆歌呢?
“你要和谁站在一起?”鲁长天问鲁莱。
鲁莱为难了很久,才说:“我是鹰决城的男人,鹰决城亏欠穆氏,这是你说的。”
“你的妻子呢?”
“或许她就是我的罪孽。”鲁莱抬起头颅,或许他知道,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但有些事,他如果不做,就没有人会做了。
鲁莱告诉穆歌,他会帮穆歌夺回克飞亚。
无论用什么手段。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宫里又传来了消息,说江瑟在喝了酒后一直呕吐,被司医诊断后,告知了一个绝顶的好消息——
江瑟怀孕了。
可鲁莱却笑不出来,他原以为,自己可以用一生的痛苦,抵过江瑟的命。
可孩子是无辜的,如果这不是江瑟想要活命的小伎俩,那他鲁莱,怎么可能,自己杀死自己的孩子呢?
鲁莱没有去王宫看望过江瑟,他没有办法面对她了。
除非他能做好选择。
而江瑟也很清楚,她这么久没有见到鲁莱,想必他就是在纠结。
他在做什么选择,和自己守住自己打拼下来的领地,还是为了一个狗屁承诺,朝自己挥剑。
或许他也可以帮助自己杀掉穆歌,这样有野心的男人,也值得她江瑟分他一半天地。
如果他狠不下心也没关系,她只想确定,鲁莱和自己是一条心,至少他能陪着自己,走到巅峰去。
但晴天霹雳还是来了。
侍卫告诉江瑟,鲁莱进王宫了。
“所以呢?”
“他朝主殿来,并且携带着兵器。”
“他见我,从来不带兵器的。”江瑟有些发怔,她站在夜色里,整个宫殿里都没有一盏灯。
鲁莱究竟和谁站在一起,就在这个夜晚,会见分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