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队长,什么叫崩溃呀?是一种病吗?军医对这种病毫无办法吗?”
听完达莲娜的问题后,琳赛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
“士兵崩溃了——这在军队中是很常见的,多见于新兵之中。”
“达莲娜你参军没多久,所以这次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这种崩溃的士兵,而我已经当了好多年的军人,像这样崩溃的士兵我见得多了。”
“很多新兵在刚上战场时,往往会承受不住战场上的刺激和压力,然后整个人都会出现异常。”
“我们管这种因承受不住战场上的刺激和压力而整个人出现异常的现象,叫做崩溃。”
“在崩溃之后,所出现的异常的举动也是千奇百怪呀。”
“有像这个女兵一样,整个人呆呆傻傻的。”
“也有那种性情突然大变的,原本性情恭顺,突然变得暴躁起来。”
“在我还是新兵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种人呀。”
“在我还是新兵的时候,有个和我关系很好的战友在一次战斗过后就崩溃了呀。”
“原本性情很恭顺、老实的他,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相当地暴躁、不可理喻。”
“讲的话也语无伦次、不知所云,总是自称自己是希兰人,要干掉我们这帮布列颠尼雅人。”
“对于这些崩溃了的士兵,再优秀的医生也束手无策呀。”
“医生只能治疗身体上的伤,对这种心理、人格上的创伤,根本无能为力。”
“所以这些崩溃了的士兵能不能恢复回正常的模样,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这些崩溃了的士兵在战后,都会按照残疾士兵处理,发放丰厚的抚恤,送回他们的家乡。”
“我的那名老友在崩溃后没多久,就被发放抚恤、送回家乡了。”
“这名女兵在这场要塞攻防战结束之后,应该也会被当作伤残士兵送回到家乡去。”
“能不能恢复,就看这名女兵的造化和运气了。”
“我的那名老友就是运气不好,似乎到现在都没完全恢复过来,整个人还是疯疯颠颠的,讲不出几句人话来。”
说到这,琳赛顿了一下。
然后换上了半开玩笑的语气朝达莲娜赞赏道:
“所以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当兵上战场呀。”
“但也有些人天生就很适合当兵呀。”
“达莲娜,我看你就是那种天生就很适合当兵的料呀。”
“经历了去年的沙罗曼达作战,和现在这3天的激战后,整个人仍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而且我看你战斗时的模样,似乎还越战越勇了,你简直就是天生的士兵呀。”
面对琳赛的赞赏,达莲娜谦虚了几句。
随后仍不住再次把目光投向那名可怜的女兵。
“真可怜呀……”达莲娜忍不住用悲怆的语气说道。
达莲娜很想帮帮这名可怜的女兵,但她根本无从帮起。
“是呀,的确是很可怜呀。”琳赛轻叹了口气,“士兵们发生崩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我虽然没受过什么教育,但当了这么久的军人,我算是感悟到一些东西了。”
“战争本就是扭曲的行为,而专门负责从事这种扭曲行为的我们,被折磨得扭曲起来,也是难免的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