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列颠尼雅帝国,潘德拉贡,议事厅。
“阁下!请适可而止!”
阿芙拉尖锐的嗓音,让班克罗的耳膜感到阵阵刺痛。
班克罗默默承受着阿芙拉的怒斥。
“你们这些人到底还要捣乱到何时才肯罢休!我们现在没浪费一秒,我们就多一分危险!”
直至今日,潘德拉贡是守还是要弃——这项决议到现在都没有商议出最终决定。
尽管因为迟迟拿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守城方针的缘故,使得主战派一直落于下风,但以班克罗为首的主战派人士寸步不让,和以阿芙拉、亚尔弗列得为首的主撤派人士针锋相对。
日子就这样一拖再拖……
班克罗现在的目的,其实就是争取时间。
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来让以他为首的军事参谋们策划出一份可以长时间守住潘德拉贡的完美战术。
议事厅每天都要上演主战派人士和主撤派人士的大战。
所以班克罗这些天的日子也过得相当规律。
白天的时候,在议事厅这里和主撤派人士周旋,为战术的拟定争取时间。
晚上的时候,则在自家宅邸里,和其他的军事参谋们一起拟定战术。
但班克罗再怎么周旋,也有到极限的时候。
毕竟目前最宝贵的东西就是时间,班克罗可以通过自己强大的话术来为他们主战派争取到一时的时间,但不可能争取到一世的时间。
今日,主撤派人士的抨击火力极其凶猛,让班克罗感到空前的压力。
这些天,班克罗不断地浪费他们的时间,早就让主撤派人士怒不可遏、耐心耗尽了。
在粮食总管阿芙拉的话音刚落,财务总管亚尔弗列得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
“班克罗先生,据下官所知——贵官这些天一直都将军事参谋们召集到家中,一起策划能够在艾伦率领的叛军的猛攻下,长时间守住班克罗的战术,对吧?”
“没错。”班克罗点点头,十分爽快地承认了。
“班克罗先生,请恕下官直言——你们这么做只是徒劳!”
“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任何的战略战术都是徒劳!”
“就凭潘德拉贡目前仅剩的这点守备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在艾伦的十几万大军的猛攻下,守住潘德拉贡!”
“靠这点军力来守潘德拉贡,就像是将一条战船搬到艾格哈尔山脉的山巅——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将一艘战船搬到艾格哈尔山脉的山巅吗……”班克罗低声重复着亚尔弗列得刚才的话。
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笑话似的,轻笑了几声。
“好呀。”班克罗用爽朗的语气说道,“那下官就让贵官见识一下——我们是怎么把战船搬到艾格哈尔山脉的山巅的。”
班克罗的这波回击,让亚尔弗列得因气愤而涨红了脸。
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后,亚尔弗列得偏转过神,朝坐在九级台阶之上的盖尔说道:
“殿下!请尽快下定决心放弃潘德拉贡!不要再受班克罗等人的蛊惑了!”
“班克罗他们现在就是一帮疯狂的赌徒!打算将布列颠尼雅帝国的国运押上赌桌的疯狂赌徒!”
“赌徒?”班克罗沉声反问道,“我们如果是将布列颠尼雅帝国的国运押上赌桌的疯狂赌徒的话,那么你们不也是吗?”
“打算效仿一百多年前的法兰克帝国,放弃帝国的中心——潘德拉贡,你们这样的做法难道不就是将帝国的国运押上赌桌吗?”
“那也好过你们这帮满脑子想着打打打的疯子!最起码我们还有几分反败为胜的希望!如果采纳你们的主张,死守潘德拉贡的话,我们就死定了!”
……
坐在九级台阶之上的盖尔,默默地听着主战派人士和主撤派人士的激烈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