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名使者的这一句话,巴里斯特改变了主意,决定来见见这位瓦罗亚公爵。
被领进瓦罗亚公爵设在图黎的府邸后,巴里斯特便被直接领到了这间布置得还算豪华的房间内。
一进到房间,便见到了一名不知等了他多久的老年人。
这名老年人的头发与胡须白了大半。
脸上也布满了或细或深的皱纹。
在见到巴里斯特进来后,这名老年人立即起身,朝巴里斯特行了十分漂亮的一礼:
“巴里斯特阁下,欢迎您的到来,我是儒尔当。儒尔当·德·桑切兹。”
巴里斯特并不清楚贵族们的礼节是什么样子的,因此自然也不会行他们的贵族礼,所以巴里斯特只是以他唯一会的礼——罗林军的军礼,来向儒尔当还礼。
“久仰,儒尔当阁下。”
儒尔当将巴里斯特恭敬地请上了座位。
在就座后,巴里斯特从他的裤袋中掏出了一块银白色的四方形物事。
这是罗歇的身份牌。
“这是……罗歇·德·桑切兹阁下的身份牌。”
巴里斯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这块身份牌,用双手朝儒尔当递去。
儒尔当从巴里斯特的手中接过了罗歇的身份牌。
在接过罗歇的身份牌后,他眼中的光芒出现了些微的晃动……
宛如枯枝一般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手中这还不足巴掌大地身份牌。
如果光看动作,巴里斯特可能会误以为儒尔当正在轻抚一个小孩的头发……
“……这东西,也是……罗歇·德·桑切兹阁下的遗物。”
巴里斯特又从他的裤袋中掏出了一个新的物事——一块怀表。
“这是我和罗歇分别时,罗歇塞给我的……”
“现在,就物归原主吧。”
说罢,巴里斯特用像是捧着什么珍贵宝物的动作,用双手恭敬地捧着怀表,然后朝儒尔当递去。
望着安静地躺在巴里斯特掌心的怀表,儒尔当的脸上闪过几分惊讶之色。
在沉默了一会后,轻声道:
“……这怀表,还是你留着吧。”
“啊?”
就在巴里斯特搞不清楚状况,不知儒尔当为何要将自己儿子的遗物留给他时,儒尔当便像是看穿了巴里斯特的这一疑惑似的,轻声道:
“这只怀表……是罗歇他非常喜欢的表。”
“一直都把它带在身上。”
“旁人想拿来把玩一下,罗歇都不给。”
“对这只表如此珍视的罗歇既然会把这只表送给你,那足以说明你对他来说,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人。”
“既然罗歇把这只表送给了你,那我也尊重他的选择。这只表——巴里斯特阁下你自己留着就好,不用交还给我了。”
静静地听完儒尔当的这一番话后,巴里斯特默默地把这只怀表收回。
望着掌心的这块怀表,一抹蕴满了无奈之色,以及……其他的一些情绪在内的浅笑出现在了巴里斯特的脸上。
“重要的人吗……”
巴里斯特轻声说道。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啊……我们明明才只是刚认识没多久而已,而且我们两个相识的过程又是那么地尴尬且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