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天玄对于沉香不打不骂，把书放在沉香的面前，看着两只手支在桌面上、撑起一颗小脑袋的沉香，没有继续言语。

“反正你又不会打我，我就是不读！”

嬴天玄没有回话，依旧是静静坐在对面看着沉香。

“哼，我读就是了，赶紧把你的眼睛移开，我看着闹心。”

“天玄这些年来还是学不会怎么教孩子！”

渗出囚牢的杨婵看着一大一小的父子，好笑地道了一声，紧接着面露凄苦之色。

这些年，少了她这个母亲，不管是天玄还是沉香，都受了不少苦。

“杨姐姐，你看完了吗？我要把法镜收回来了，不然被真君发现，我就死定了！”

在囚牢之外，紧张地站立着一个头戴七彩翎羽的少女。此时少女翘首以盼，生怕从洞口处走出一个令人害怕的身影。

这是一只日常侍候杨婵的小妖，本体为一只五彩雉鸡。

一开始杨婵只当是杨戬放不下他司法天神之位，连自己私通凡人都不敢上报，只能差遣一只无名小妖来监视自己。

后来发现这小妖心地善良，又有一块可以看尽凡世的法镜。禁不住自己的苦苦哀求，雉鸡小妖每过一两天，都会让杨婵通过法镜看天玄沉香父子。

虽然这些年不曾经历过沉香的成长，但是杨婵还是从沉香学着走路说话开始，见到了儿子沉香的成长。

然而就在杨婵以为杨戬棋差一招的时候，隐身在洞口处的杨戬看着自己妹妹那开心的笑容，心里也是一阵欣慰。

哪怕这样做会让杨婵化解因果的效率低下，但是见着杨婵每天以泪洗面，杨戬还是有所不忍。

这不是剧情里面对杨婵不分缘由地对自己举起宝莲灯的一时冲动，事后碍于脸面，两人谁也不想低这个头。

这场布局中，一切都是杨戬和扶苏的计划。

亲手害得妹妹这样，杨戬自然不能忍受的。

不然的话，试问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妖，哪里来的这种看尽凡世的法镜。

“像是沉香这样的，肯定要先打一顿再说！”

拿回自己的法镜后，雉鸡精看着一脸倔强的沉香，气不过地说道。

像她这样懂事的小妖精，最是看不惯这些臭屁的人类孩子了。

当初听杨婵讲起她和嬴天玄的恋情后，雉鸡精也被嬴天玄英雄救美的事迹感动，时不时都会通过法镜，给杨婵讲述嬴天玄的一些近况，如果守备不严的时候，雉鸡精也会像现在这样，把法镜借给杨婵，让她看看她的丈夫和儿子。

对于沉香，雉鸡精也是认为自己是看沉香长大的。可是就是这样原本可爱的小孩，一步步长成这个臭屁的样子，雉鸡精满心不喜。

“天玄不会对沉香动手的。”

杨婵深知嬴天玄的为人，知道在嬴天玄的眼中，沉香就是她的延续，对于她的爱意，使得嬴天玄不会打骂哪怕是一次。

“所以你们的儿子就无法无天喽！”

“沉香一点都不像我和天玄，反倒和二哥有些像，小时候总是调皮捣蛋。”

“人家说外甥像舅，也是有着一定道理的。”

杨婵回想起往昔，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当初如果不是二哥偷跑出去看他的未婚妻，怕是自己和二哥就像是父亲和大哥一样，被十大金乌当场杀死了。

谁能想象，如今威严冷峻的司法天神，在小时候也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小男孩！

“三妹她依然还愿意叫我一声二哥！”

杨戬心神激荡，差一点显露身形。

如果不是那因果之事如鲠在喉，杨戬怕是当场就要把杨婵放出，让她和自己的丈夫儿子团聚。

“对不起，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