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寒跟李坤见状,齐刷刷的松了口气。
“行,走了。”
周岁寒拍了拍车门,示意司机开车。
彼时,扁栀正在房间里看书,隐约听见有人交谈,还有几声拍打声。
她站上阳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车内的周岁淮。
银光的月光落在他低垂的头上,落了一身的冷寒。
他的手背上染着红,看着情绪似乎低落。
她喊了一声,“周岁淮?”
司机还没点着火。
宛若雕塑坐了一夜的人,听见这一声细微的唤,狠狠抖了抖身子,而后缓缓的抬起了头。
那一瞬间。
周岁寒跟李坤顷刻便捕捉到了周岁寒眼底一闪而逝的微弱星火。
“在楼下,做什么?”扁栀不解的问。
周岁寒觉得,这个时候,让两个人见面,不是什么好事。
他担心这样不正常的周岁淮会吓到扁栀。
让本就困难的追妻之路越发的雪上加霜。
于是,周岁寒抬手,朝扁栀的方向挥了挥,“马上走了,回头见。”
说完,周岁寒车外眼神示意司机开车。
周岁淮张了张嘴,却忽然什么也说不出口,他就这么仰头,孤冷又欲言又止的看向扁栀。
扁栀心头一动。
喊住了车子,“等等。”
周岁淮的情绪很不对劲,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扁栀依旧还是感受到了他情绪的躁动不安。
像一只困斗之兽,挣扎茫然着用最激烈的方式对抗一切。
扁栀披了外套下楼,来到车前。
周岁寒挡在前面,企图跟扁栀寒暄,“这么晚了,还没睡?”
扁栀敷衍“嗯”了声,而后偏头看向周岁淮,“不舒服?”
周岁寒听闻,心里咯噔了一下。
刚要说点什么,扁栀掀眸,看向周岁寒,单刀直入,“我可以过去跟他说两句话吗?”
周岁寒还没开口,扁栀抬手,扯着周岁寒的衣袖,把人拉开了。
她站到周岁淮面前,男人的面容彻底暴露在她眼前。
扁栀安静看他,空气中散落的血腥味让扁栀心头动了一下。
不过,她没有开口问他,而是轻声对周岁淮说:“你送的上好陈皮,今天药铺的师傅给我了,要不要进去喝一杯?”
周岁淮闻言,眼神一动。
在周岁寒立马要开口说:“不合适,改天来拜访”时。
周岁淮说了个“好”字。
“周二哥也一起进来?”在周岁淮跟着扁栀走了几步后,扁栀顿步,转头邀请,“我父亲今晚出省了,不在家,所以,不用拘谨,周岁淮找的陈皮理气健脾,周二哥试试?”
“他不渴,”在周岁寒刚要应“好”时,怨种弟弟再次舍弃了他,想都没想便替周岁寒对扁栀说:“我哥不爱喝水。”
“哦,”扁栀还觉得挺遗憾的,“那要一起进来坐坐么?”
周岁寒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没良心的弟弟,赶紧说“好,”否则,这家伙,估计连扁栀家门都不让他进了。
平日里泼猴一般的弟弟此刻老实巴交的跟在扁栀身后,眼里别无其他,都是前头的姑娘,眼睛一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