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墨渊走的时候,欧老太太担心他脑子又不清楚,示意律师跟身侧的秘书跟过去。
欧墨渊看着身边跟上来的两个字。
眼神晦涩。
欧老太太说的没错。
他不是周岁淮,他没有他众星捧月的宠爱,身后也没有家族兄弟姐妹做依托。
他只有他自己。
行差踏错,就会被踢出董事会,重新变回那个人人嫌恶的“野种。”
他,确实没有任性的资本。
也没有爱人的权利。
三人抵达林氏豪宅门口。
彼时,扁栀正在书房翻阅古籍,细细的鼻尖落在纸上写出清隽的字。
“小姐,门口有人找你。”
书房门被敲响。
“谁?”
扁栀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一个男人,说自己是律师,关于中医院的事情,想跟您交涉一下文件。”
扁栀不太理解,这个点还有律师在上班,她从书架梯上下来。
随手披了件外套,打开了家门。
保姆在看到车旁站定的欧墨渊后,眼睛狠狠一抽,“……”
“小姐,我不知道,是这狗男人。”
下午的时候,扁栀见过欧氏的那名律师,如今也在,扁栀懒得费心思,站定在家门口,遥遥问,“什么事?”
律师看了眼眼神晦涩的欧墨渊,热情主动的小跑到扁栀面前,“扁小姐,咱们能近前一步说话吗?”
意思是,走到车旁跟欧墨渊说话。
扁栀懒懒环胸。
身侧保姆,“有屁快放!自己找上门的,还要我们小姐过去,挺会摆谱!”
声音很大,扁栀相信欧墨渊是听得见的。
但是,他没动。
律师一脸讨巧的笑意,满目的恳求,“劳驾您走几步,欧总今天身体不适,所以麻烦你走几步,就几步,很快就到了。”
扁栀没动。
她这人性情清冷惯了,“浪费时间,他身体不舒服,关我什么事,我没叫你们来,赶紧走,别耽误我做事。”
扁栀说完,转身就要走。
“扁栀!”
沉默许久的欧墨渊,在此刻忽然开口喊她,扁栀脚步未停,嫌恶的要关上门。
“李娟的死活你不管了吗?”
扁栀冷笑一声。
谁爱管谁管,她懒得理。
“李娟你不管,周岁淮呢?你也不管了吗?”
这是欧墨渊的再次试探。
他本以为,扁栀会像跟周岁寒说的那般,毫不在意周岁淮。
欧墨渊此时此刻,甚至期盼着扁栀依旧保持冷面,头也不回的甩上大门。
可她又一次叫她失望了。
捏着大门的手一顿,扁栀的目光瑶瑶看向他,带着深夜中独有的寒凉与疏离,还有他不愿意直视的警告。
欧墨渊笑了。
他觉得自己可笑。
在他努力向老太太争取她时,她却因为其他的男人,与他冷目怒视。
仿若他是她的仇人一般。
好一个凉薄之人。
欧墨渊觉得自己的一腔热血,被糟蹋了,他沉下眸子。
“恐怕你还不知道,李娟也就是你舅母被打成什么样了吧?”欧墨渊几乎朝扁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