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站在原地,痛苦垂眸,他没有再跟着扁栀。
可沈听肆的车子却一直从扁氏公馆,跟到了中医院。
扁栀知道,他是有话想单独跟自己说。
于是。
抵达中医院时,扁栀让周岁淮先进去。
周岁淮不想走,但是,他得听扁栀的话,于是眼巴巴的后退了好几个大步。
委屈可怜的问扁栀,“这样的距离,可以么?”
扁栀看着他,无奈一笑。
周岁淮不情愿的又退了两步。
扁栀淡淡笑了笑,“去找高矮胖瘦玩儿,”
周岁淮只好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往保安亭的方向走。
等到周岁淮从保安亭里抽了张椅子坐在门口,遥遥望向她时,扁栀才转头看向沈听肆。
他不像林野。
他很聪明。
跟聪明人说话,省事很多。
她也不至于需要去考虑他的情绪状态,她相信沈听肆这么多年在商场里面,不是白呆的。
“有话说吧,我里头有病人在等,十分钟够吗?”
沈听肆听着扁栀疏离的语调,神情落寞下去。
“如果。”
“我是说如果。”
“她,愿意去自首的话,你,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就当做……给我们家一个机会?”
等到她出来,让一切都尘埃落定。
他好不容易有个家,有了父亲,有了弟弟,还有她。
他怎么舍得,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如凉冰破散。
扁栀看着满脸挣扎的沈听肆。
他是在商场是叱咤风云的沈总。
是说一不二在股票交易市场的股神。
他站在过权利的最顶端,人人都说他冷血之极,可如今面对这样恳求的表情,只为求一个家庭圆满。
扁栀明白他。
她也想一家人和和睦睦,幸福快乐的。
“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吗?”
叫王珍去自首,就好像要叫醒一个资深装睡户,她不想醒,谁也叫不起来她。
沈听肆没想过扁栀会松口。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他的眼神里顷刻散发出希翼的光芒,他忙不迭的点着头,像是一种保证,也带着讨好。
“会的,你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
“她是个好母亲,否则,当年那么多流言蜚语,她不会依旧背负那些带我进林家的门,我是她那段晦暗过去的见证,她痛苦不堪,可她没有丢下我,我始终相信,她心里留有一片柔软,
栀栀,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让一切都回归圆满,但是,在这之前,你或者周岁淮都别再有什么过激动作了好不好?”
王珍的过往,他亲眼目睹。
即便到如今,也依旧是他深夜里的噩梦。
那段被放出来的音频,崩溃的不仅仅是王珍,还有他。
他已经放弃了年少时的喜欢。
他也可以不要苦心经营多年的公司。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但是,这个家,他奋力一搏也要守着,这是他心里最后的一点火光,也是他能站在距离扁栀最近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