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杀人，哪怕是仇人，红豆浑身都抖得厉害。

方才骆迂驼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楚云颂身上，没有发现红豆捡起一块石头悄然绕后接近，在骆迂驼以为能拿住楚云颂的时候，红豆把手中的石头用力砸了下去，正中骆迂驼的后脑勺。

楚云颂能看到红豆脸上的惧意，还有红豆身体的颤抖。

她蹲下去使劲翻过骆迂驼的尸体，看到骆迂驼从后脑勺流到脸上的血，纵横交错地纠缠在一起，五官都被血糊住。

楚云颂探了探骆迂驼的鼻子，还有微弱的鼻息，“没事，红豆，骆迂驼还没死，你没有杀他。”

红豆恍惚问道，“真的吗？”

“真的，骆迂驼没死。没这么容易死，朕让太医院的人过来救活他，”楚云颂道。

宫人过来抬走骆迂驼，洗清地上的血迹，楚云颂让红豆回去休息，还让太医院全力救治骆迂驼。

一方面，是骆迂驼真的还留有一口气，另外一方面，楚云颂也不想骆迂驼的死给红豆蒙上阴影。

楚云颂冷眼看着太医们围着骆迂驼忙碌。

只是忙着忙着，太医们忽然就停下来了。

“陛下，他死了。”

骆迂驼死了？

楚云颂上前去看，再探鼻息，是真的感知不到任何呼吸了。

也许骆迂驼是在濒死，但在这个时候，也难以有人能救他了。

楚云颂沉默，“他的死，你们不准宣扬出去。”

封锁骆迂驼的死，之后再对外宣称救回来之后，因弑君的罪名处死即可。

楚云颂这般想着，一转身看到了红豆，心中一沉，轻声道，“动起来。”

太医们会意，团团围住骆迂驼。

红豆探头想要，楚云颂上前挡住。

“陛下，他现在怎么样了？”

楚云颂勉强笑笑。

“还行，还有一口气，太医会救他的。”

楚云颂想要掩盖，却也忽视了红豆的异样。

红豆一直不说话，脸色越发惨白。

楚云颂才注意到。

红豆低声道，“陛下，奴婢已经来了一小会儿了，什么都听到了。”

楚云颂哑然，说不出话来。

红豆自嘲笑笑，“奴婢亲手杀了仇人，是该高兴的，就是第一回还不习惯。”

“陛下，您还记得您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