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家的走了,花寒筠手中把玩着银票,心情大好。
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大早就有人送银子过来,而且一次就送来了五千两,这么一大笔银子,花寒筠倘若靠放印子钱几年都挣不回来。
就算陆铮厉害,他在十字街搞了那么大的生意,可是一个月张敬能分到的银子也不过千两左右,梁实家的一次送来五千两银子,这真是一笔巨款了。
“好啊,陆铮,你是没把老娘放在眼里呢!嘿嘿,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花寒筠道。
翠红凑上来,压低声音道:“二『奶』『奶』,这个事儿我觉得有诈,梁实管家可不是易于之辈,他这样的老狐狸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您送银子呢!”
“哼!”花寒筠冷哼一声,道:“那是当然,梁实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逼』陆铮亲自出面呢!
只要陆铮『露』出了马脚,他便能把脏水倒在陆铮身上,别忘了,三叔的事情现在还只是一个意外呢!倘若老太太知道这件事是陆铮干的,陆铮还能逃么?”
翠红愣了愣,吐了吐舌头道:“果然这姜还是老的辣,那现在二『奶』『奶』您准备怎么办?”
“哈!你这话问得有意思,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呗!”花寒筠认真的道,翠红嘻嘻一笑道:“我才不信呢,二『奶』『奶』你总是口是心非,要我说,你生怕陆铮出事儿了呢!”
花寒筠眉头一挑,道:“你这狐媚子,说的是什么话?我恨不得陆铮去死!这小子,又在怂恿二爷捞银子,还准备给二爷娶几房小么?他既然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了。”
花寒筠说完站起身来,道:“走,翠红,陪我去走一走,我会一会这个姓陆的去!”
“别啊,二『奶』『奶』,您这个时候见铮哥儿不是给他通风报信么?有道是会叫的狗不咬人,要不我去把二爷给叫回来,您当面将他给拿下,回头陆铮想不『露』出马脚都难呢!”翠红笑『吟』『吟』的道。
花寒筠一愣,她嘴唇掀动,怔怔说不出话来。的确,翠红说的话没有错,花寒筠真要帮梁实就不该去找陆铮,而是该去找张敬。
只要把张敬拿下了,陆铮就没有了人替他出面,他就不能置身事外了,那样一来,梁实的目的不就达到了么?
花寒筠看着翠红似笑非笑的样子,脸不由得微微一红,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你立刻去找二爷,我就在家里等着你!”
翠红笑道:“好咧,我马上就去喽!”
翠红说着话,慢慢踱步走到了门口,她掀开门帘,刚要迈步出去,一眼看到门外面竟然俏生生的站了一个丫头,她忍不住“啊……”一下惊呼出声。
“影儿?”翠红脸上浮现出极度震惊之『色』,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屋里的花寒筠也一下愣住,豁然站起身来走过来:
“哎呦,这不是影儿么?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快,快,进来坐,翠红去给影儿丫头冲茶去!”
影儿规规矩矩给花寒筠行礼道:“二『奶』『奶』太客气了,我一个奴才哪里有资格吃二『奶』『奶』的茶,我过来没有其他的事情,陆三爷让我送一封信给二『奶』『奶』,您瞧瞧?”
影儿说完,规规矩矩的将一封信拿出来,然后双手递给了花寒筠。
花寒筠眉头一拧,冷笑一声道:“得嘞,扬州才子陆哥儿还真有本事儿啊,还能写信了?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搞这么一出?”
影儿一笑道:“那我哪里知道?主子们的舌根子我这奴才的可不干『乱』嚼,二『奶』『奶』还是收下吧,别让我为难了!”
影儿看上去是笑,可是态度却冷得很,不用说刚才花寒筠主仆的对话被她偷听到了,她这是对花寒筠表示不满呢!
影儿就是这个脾气,虽然是个丫头,可是傲气得很,真要惹了她,她才不管对方是谁呢!她以前得罪过花寒筠就是因为态度问题。
花寒筠为此也对付过她,要不然她早就成了张浩然的房中人了!
只是,花寒筠的一番坏心思,对影儿来说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影儿现在跟了陆铮,陆铮现在的风头早就改过了张浩然了,如果不是身上还没有功名,他已然可以称得上是扬州第一才子了呢!
影儿态度很差,花寒筠罕见没有生气,她反而讪讪笑笑,让翠红将信收下。
影儿冷笑道:“好了,事情办妥了,我回去复命去了!”她说完这话,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秋桂园的大门之外。
翠红看不过眼,忍不住狠狠跺脚,道:“嘿,这个丫头片子,她还知道作为奴才的本分么?”
花寒筠冷哼一声,道:“什么样的主子便养出什么样的奴才,姓陆的,哼,你真当我好欺负么?”
“翠红,把信给我打开,让我瞧瞧这小子玩的什么把戏?”
翠红将信递给花寒筠道:“『奶』『奶』,奴婢可不敢冒犯,这信还是您自己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