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实在是想见见柳松,也想……也想见见铮哥儿,他们是否还好呢?
柳纨和花寒筠一对妯娌就那样站着,陷入了沉默。
崔大家的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他压低声音道:“二『奶』『奶』,这一次陪同老祖宗上山的人可不少。
我们崔家的大嫂子,还有梁家的老婆子也都一并上山了,为老祖宗祈福嘛,大家的心思都虔诚恭敬,力求做到尽善尽美,二『奶』『奶』您说是不是?”
花寒筠一笑,道:“崔家嬷嬷,都是你们这些长辈的事儿,您跟我说我哪受得起?我这二『奶』『奶』,也就管一些闲事儿杂事儿。
像您和梁家的嬷嬷,那可都是老太太多年的交情,在张家你们也都是备受尊崇的长辈,就算是我们家大老爷,那也得叫你们一声长辈呢!”
崔大家的咧嘴一笑,道:“二『奶』『奶』说得我脚下都漂起来了,不过,这些年崔家和梁家的关系的确是愈发紧密,老太太恩赐得多,两家的日子也都好过了。
这一次梁家出了一些事情,估『摸』着一方面是梁家有人猪油蒙了心,坏了规矩。另外,也不排除有外人煽风点火的因素。
三老爷出了这么大的意外,这件事背后梁家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只有梁家的关系?今年从春到冬,陆家的哥儿是越活越滋润,家里这么多事情,他都置身事外了么?
张家多事,会不会是福禄都被别人抢了风头,被外姓人得了便宜哦!”
崔大家的说得轻描淡写,可是这话入花寒筠和柳纨耳中则是让他们心惊肉跳,崔大这话的矛头可是直指陆铮呢,三老爷的被打和陆铮联系到了一起,那可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柳纨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度难看,她一颗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脸『色』变得苍白。
花寒筠神『色』倒很平静,她咯咯一笑,道:“崔嬷嬷,您这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其他人的意思?这些话可不能『乱』说,说得好倒也罢了,倘若犯了老祖宗的忌讳,那可就不好了!”
崔大家的道:“二『奶』『奶』说得是,像我们这等『妇』人,就算是心中有那么一些想法,却也是断然不敢『乱』嚼舌根子的。
可是这年头有句话说得好,狗急了要跳墙,二『奶』『奶』啊,现在有些人是真活不下去了,她们是什么心思,二『奶』『奶』难道不懂?”
花寒筠手微微一抖,忽然之间,她背后升腾起一股凉意,这一次老太太上香的七天,可太平不了了呢,梁家趁着这个机会,要反击了,他们要咬死陆铮!
最近一个多月,花寒筠和张敬两人轮流踢皮球,把梁实贪的银子是一点点的抠出来,到目前为止已经抠了差不多三万两了。
这么大一笔巨款,花寒筠得了一多半,梁实做梦都没想到,他想着离间花寒筠和张敬的夫妻关系,结果成了张敬夫『妇』两人沆瀣一气,共同对他出手,梁实有铁证在花寒筠夫『妇』手上,他哪里有反抗的余地?
然而花寒筠毕竟还是嫩了一些,她就没想到这一次上香是个时机,她被提前派到玉山这边安排布置,梁实暗中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计划,请出了梁家的老嬷嬷,要把陆铮给咬死。
这个事儿太突然了,如果是在其他的情况下,可能花寒筠还有办法,可是现在这里是清虚观,梁家手上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关键是老太太在这个环境,她的想法是最重要的。
所谓证据,也不过是为了让老太太相信而已,刘道婆和梁家的老嬷嬷是嫡亲的姐妹,梁实走出这一步,肯定已经把刘道婆这里的关系疏通顺利了。
花寒筠目光看向山下,此时刘道婆亲自率领弟子的迎接队伍已经到了山门外,而老祖宗也下轿了,已经和刘道婆说上话了,崔大家过来的时机也的确巧妙得很。
“二『奶』『奶』,这一次除了这个姓陆的,我们皆大欢喜,他们是趁一时之快,出一口恶气,『奶』『奶』却是除去了一心腹大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