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的思虑很清楚,既然今天就是某些人处心积虑设的一个套,他就偏不遂人心意。
当然,宋瑾出的题和限韵对他来说难度也实在是太高,戴着镣铐跳舞,削足适履的作诗作词,他也很不喜欢。
最关键的是,他对在场所有人的心思都看得很透,现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机和目的,他看透了别人的心思,便有信心把控局面,他就想先刺激一下现场,看看这些人的反应和表现,陆铮的这个作为,果然引起了现场的轩然大波。
“真是岂有此理,堂堂的扬州才子,竟然作不出诗来,你这才子是怎么沽名钓誉得来的?”吴辅拍案而起,勃然作『色』道。
今天他就是一个搅局者的角『色』,张承西搭了台子要唱一出大戏,他的目的就是要拆张承西的台。
陆铮是张承西最后的救命稻草,现在竟然诗都作不出来,在吴辅看来这是打击张承西的绝好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吴辅这一发飙,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最先跳出来的便是张浩然、田泽朋还有舒远等一帮新河县的才子。
舒远凑上前,用手指着陆铮,破口大骂道:“陆铮,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你沽名钓誉,欺骗师长,你这等人真是道德丧尽,人人都能唾骂之!”
舒远的情绪无比的激动,和他一样,田泽朋的情绪也非常的激动,张浩然更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住陆铮,如果眼神能杀人,陆铮已经被他杀死一千次了。
想他张浩然从才子成为扬州的笑柄,都是因为陆铮,上一次端午诗会,就是陆铮让他成了跳梁小丑,这一份仇恨,他岂能忘记?
最近差不多有半年时间,张浩然闭门不出,埋头苦读,他从来没有忘记陆铮加于他身上的耻辱,今天,陆铮将新河县才子的面子都丢光了,张浩然倒想看看陆铮怎么全身而退。
新河县众才子炸了,人人对陆铮口诛笔伐,这一幕看上去就很滑稽。
因为陆铮可是新河县的人,都江县和南油县理应是最不满的,因为陆铮让他们失望了,可眼前的情况却是新河县的众学子跳得最高,对陆铮的态度最凶。
新河县学子一波发飙完毕,都江县和南油县的学子们终于开始表明态度了。
“没有想到啊,我一直认为最值得崇拜的扬州才子陆铮竟然是沽名钓誉之徒,太失望了!”
“对啊,他那一首《将进酒》一定是抄袭别人的,他就靠一首诗扬名,这本身就值得怀疑,现在看来,真相大白了!”
端木秋轻轻摇头道:“不可思议,实在不可思议,陆铮竟然连这样简单的限韵诗都作不出来,实在是让人失望啊。”
司马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是有些可惜,尤其是端木小姐的一番心意更可惜,我相信,此时端木小姐的内心一定非常失望!”
司马逸这话故意说得声音很大,他就站在端木婉容的不远处,他的一双眼睛一直没有从端木婉容身上挪开。
在端木婉容的众多追求者中,司马逸是最执着的一位,先前端木婉容对陆铮公然示好,他心中不是滋味,现在,他看到陆铮吃瘪,内心兴奋得莫可名状,却偏偏装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目的是引起佳人注意呢!
端木婉容蒙着面纱,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但是从她的眼神来看,明显看出端木婉容的失望。
她似乎还有些不死心,款款走到了陆铮身边,柔声道:“陆公子,以你的才学,真作不出诗来么?还是你觉得今天这个场合,我们都不配作你的朋友,你故意这般嫌弃我们?”
端木婉容的声音柔和,让人听起来感觉骨头都要酥似的,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会诱『惑』异『性』,她的言谈举止,是那么的温柔,但凡是男人,恐怕很难拒绝这样的女子。
任何男人面对这样温柔美丽的女子,倘若有才华,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施展表现出来,男人的才华不就是为了吸引女人而存在的么?
可是陆铮依旧摇摇头,淡淡的道:“作不出来便是作不出来,没有故意之说。再说了,我本来也就才学平平,所谓的才子之名也是别人给我封的!”
陆铮这话一说,端木婉容的眼神更加失望,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后退,从她的举动看出来,她内心无比的失望,失望得很!
她这一次来张家,就是为了陆铮而来,倒不是她真的有多么仰慕陆铮,而是她想借陆铮的名头,将自己的声名再捧上一个新的高度。
而倘若她在诗才方面能够比过陆铮,压陆铮一头,那最是完美的,可惜,今天陆铮竟然不作诗,而且是作不出诗来。
陆铮没有作品,便没有了比较,端木婉容处心积虑玩了这么多的手段,最终却没有达到目的,可想而知她内心是多么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