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真后悔,肠子都悔青了,他就想自己怎么就不早点走啊。
明知道这姑『奶』『奶』难伺候,还不长记『性』,怎么就这么被缠住了呢?
对他来说最大的关键是那五道题他现在还不会啊,这几天忙着道试,他晚上睡觉都睡不香,脑子里就是那“烟锁池塘柳”。
可是以他的才学,想破头竟然也想不到下联,他越想越觉得这上联出得妙,不仅是字妙,而且意境也妙。
而要找到相同意境的下联实在太难,至少苏清现在想不到。
第一道对联对不上,苏清也看过后面的四道题,他发现这四道题他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没有办法解答。
苏清自诩有才,从小对对联和灯谜也比较痴『迷』,在京城他经常参加一些猜灯谜和对对联的聚会,基本上没有能难到他的题。
可是这一次来了扬州,陆铮点出的五道题,他竟然一道都答不上来,他自己想想都脸红呢!
可是偏偏茜郡主还要揭这个伤疤,他的脸往哪里搁?
看到白衣少年那喜滋滋的样子,他心中暗叫一声惭愧,最后只好坦然道:“郡主,微臣无能,到目前为止这五道题我依旧不能破解!”
“呃……”本来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秦公子一下愣住了,表情完全定格,她睁大了眼睛,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舅舅,你说什么?你……你竟然不会?一道也不会?”
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道:“难怪我做不出来,敢情连您都不会呢!现在想起来我真是冤死了,那天真该拖着你上去,回头让天下人都知道直隶的学政大人竟然被一童生难住了,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估计连皇爷爷也要为之震惊了呢!”
苏清脸一红道:“微臣汗颜得很,所以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南是出才子的地方,不能小觑江南才子呢!”
苏清说到这里,轻轻一笑,道:“所以郡主,您还是安心待着,这一次您要找回场子估计难。我让人查过了,那一家书店的灯谜和对联,一多半都是出自陆铮之手。”
他微微顿了顿,又道:“复盛书坊应该是张家的产业,陆铮虽然姓陆,但是他寄居在张家,他为张家的产业出灯谜和对联,定然自己是知晓答案的,只可惜他的题出得绝,汗颜呢!”
白衣少年秦公子立刻变得无精打采起来,她道:“什么人嘛,自己姓陆,非得要住在张家,这人脑子有病!”
苏清道:“陆铮的出身也不低,他是江宁陆家的人,是庶子,为主母不容才被逐出了家门,哎……”
苏清这两天专门让人查了陆铮的资料,对陆铮的情况也有所了解,陆铮不为主母所容,同样出身豪门的苏清太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了。
大家族的主子,家里有妻妾无数,偶尔兴致所致,倘若临幸了家里的丫头,丫头生下的孩子虽然有主家的血脉,其实和奴仆差不多。
倘若遇到了那善妒的主母,庶子的地位甚至还不如普通的奴仆呢,陆铮年纪轻轻,才学如此出众,肯定在家里遭嫉恨。
他这般年纪,便流落异乡,寄人篱下,其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苏清对陆铮可以说是深深的同情。
因为苏清也是庶子出身,京城苏家世代都是国家的栋梁柱石,可是却是带兵的柱石,苏府上下就出苏清一个文人,苏清自小只是苏家的一个边缘人物,后来是家里的主母死了,他的母亲成为大夫人,他在家里的地位才渐渐凸显,要不然苏清现在还不能有今天日子呢!
苏清是幸运的,他还有那些妾室姨娘生的弟弟妹妹,还有丫头生的弟弟妹妹一共有十多个,很多人苏清现在都不认识了,妹妹嫁出去基本和家族再无关了。
而那些弟弟要么搬出了张府在外面谋生活,要么去了北地的军中,在他父亲身边征战,期待有一天能立下军功,从而出人头地。
秦公子可没有苏清这般悲天悯人的心思,她是王妃的掌中宝,在皇族中她也因为受长公主的宠爱,地位极其的特殊。
不夸张的说,她就是在蜜罐中长大的,要不然『性』子哪里能这么野?
不过,他『性』子再野,现在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一个办法来对付陆铮,她来扬州可是来玩儿的呢,自打第一天在陆铮那里吃了瘪之后,这么多天她都不敢出去。
她现在想到那一天的事情还觉得脸红,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呢!她这一辈子长这么大,没丢过那么大的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