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州不能丢,这似乎是谭磊的底线,而恰恰陆铮就是把握到了这个底线,所以在被动的局面之下,陆铮迅速挥师望州,这就是所谓的攻敌软肋,让对手防不胜防。
不得不说陆铮的突然行动大乱了谭磊的如意算盘,也扭转了如今战局的不利,等到谭磊下定决心要回救望州的时候,实际上双方的攻防已经逆转了。
望州城外,陆铮进攻的军队已经从四门猛攻城门,望州的守军并不多,突然遭遇如此猛烈的进攻,他们内心惊慌失措到了极点,还好在关键时候谭磊有飞鸽传书过来,暂时稳定了军心,只是谭磊要回救望州,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因为陆铮的辽东骑兵本就来去如风,陆铮能够绕过谭磊直接攻到望州城墙之下,他就有能力在望州通往马桑口的路上对谭磊进行阻击。
实际上陆铮的打法也恰是如此,陆铮进攻望州看上去猛烈,其实他的真实意图却是备了大量的军队在望州和马桑口一线,他要在此设伏,从而真正重创谭磊。
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野战,陆铮没有理由把自己的优势放弃,而让谭磊有从容回望州的机会呢!
事情发生在仓促之间,祸害生于肘腋,谭磊大军从马桑口撤军,匡良国虽然遭遇了重创,可是他竟然不服输,竟然率领骑兵还在后面追,气得谭磊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个匡良国真是牛皮糖么?我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打仗的人,真是又无耻又恶心!给我留两营人马防御,其他的人随我火速回援望州!”谭磊下了军令。
有道说越是急的事情越是急不得,谭磊一听望州危机,一时心急火燎,忙中便容易出错,这不,他一门心思只盯着望州,大军仓皇撤退往南,不过行了二十多里地,前面就走不动了。
“怎么回事?怎么不往前走了!”谭磊道。
立刻有将领过来禀报,道:“前军禀报,官道被毁,道路不能前行了!”
谭磊眉头一挑,道:“我等出兵打仗,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官道就算没有了,我们重新修也要修出一跳路来!”
谭磊一通肝火,一会儿功夫军队又开始往前行,就这样拖拖拉拉,行了一天才五十多里地。
好在从马桑口到望州并不远,谭磊命令大军埋锅造饭,吃饱了肚子连夜行军,如此清晨必然能到达望州附近。
秦选一听谭磊这话,当即便阻止道:“王爷,晚上路途危险,行军恐遭遇危机啊!还是我们歇息一晚,明日清晨我们再迅速往南!”
谭磊摇头道:“秦先生,您的心思我知道,不过这个时候战场瞬息万变,别说是一个晚上,甚至是一个时辰,或者是一盏茶的功夫都有可能决定生死胜负哇。晚上行军往南,这里路途我们十分熟悉,之前从马桑口过来有山道,现在过去一马平川,还怕有什么危险?
秦先生啊,望州绝对不能丢,丢了望州我们便处在非常被动的位置了!”
谭磊这般说,心中也渐渐的有了自信,他环顾四周,对左右道:“陆铮这一次强行攻望州却未必是一步高棋。
现在陆铮的军中,柳松在花州有几万人马,另外一路是匡良国也有一万多人马,陆铮自己率领的人马估摸着也就四五万人!
望州可不是花州,望州的城墙是我亲自修筑,当时我就看中了这里的战略要地,比之望州要强无数倍!
另外,陆铮的骑兵和我们的军人数相差无几,兵法有云,十则围之,辽东军厉害是不错,但是在同等人数之下,他们非得要攻破我们的城池嘿嘿只怕不容易啊!
我们在望州决战一场,好好的挫一下陆铮的锐气,只要望州这一战他打不赢,这一次所谓的中原大战,辽东军的结局就是一败涂地!”
谭磊这一番分析头头是道,一时让人不能反驳,秦选本来心中颇有一些不安,但是谭磊这么说了,他能扫主子的兴致么?
再说了,这年头从来就不缺溜须拍马之人,谭磊踌躇满志,立刻就有人拍马道:“王爷,姓陆的小儿就是年少轻狂,真当王爷您也像那些酒囊饭袋一般,可以任由他来欺凌呢!殊不知这一次他自己做局,让自己入瓮了!
我们在望州胜,姓陆的这一战就必然败了,他败回辽东,辽东已经物是人非,而我们通过这一战可以迅速的一统中原,等到中原完全被王爷您掌控,您便可以轻松的北上,叩关辽东,将辽东重新收入囊中,那个时候,我们辽东军又重回故里,这大康的江山有王爷您为栋梁,便翻天覆地了!”
谭磊一听这席话,心中更是愉快,他甚至忘记了此时自己正身处险境呢!
大军埋锅造饭,酒足饭饱之后,谭磊让大军迅速开拔出发,大军刚刚往前走一段,忽然听到几声炮响,接着便是号角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