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志和孙禀对望一眼,孙禀道:“王爷,您这个决断有利有弊,我不好评判,但是不管王爷怎么决断,我觉得您都应该要把自己的意志认认真真的贯彻,要让文武百官们都领悟到王爷您的苦心!”
齐远志弯腰行礼道:“我认同孙先生之说,附议!”
陆铮沉吟了一下,又道:“对于对山东用兵的事情,本王认为目下的局面,天下最急的人应该不是本王,而是宋文松。
我两河,西北,辽东,京畿有广袤的天地,我只要不战,实力就会不断的攀升,一直攀升到让山东不能仰视的地步。
而现在山东宋文松虽然这几年耗尽了心机,实力膨胀迅速,但是他的力度已经用过了,潜力差不多也耗尽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有多少发展呢?
所以时间对我是有利的,他多等一年,机会就愈发的渺茫,因此他一定要动,一动要用手段。我何必去主动挑事,只需要以逸待劳,静静等待就可以,是不是?”
齐远志道:“但是这一次山东和淮南道一战之后,如今山东士气正是低落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进攻山东是良机!”
陆铮摇摇头,道:“从常理角度是这样,但是宋文松不是一个以常理能揣度之人!淮南之战他虽然败了,但是淮南道的精英也差不多完蛋了,在这种情况下,山东并没有伤及到根本。
如果宋文松这个时候部署安排好了,我辽东军忽然杀向山东不一定能够一撮而就!只要我们进攻受阻,无法速胜,我两河几年的休养生息便失去了效用。
你们都知道,打仗这个事情我们打的是银子,打的是粮草,打的是青壮人力。我两河有今天来之不易,我两河百姓能够安居安稳来之不易,在这个时候我们主动挑起事端,我反复思忖了觉得不妥,所以这件事本王的意思已经定了!”
陆铮顿了顿,又道:“今天我找你们来就一件事,把本王的意思想办法传递给陈立中和张平华,让他们先消停一下!我们以不变迎接万变,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等着就是了。
这个时候的山东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江南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淮南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两河稳如泰山,如此我们有什么担心害怕的?”
陆铮这番话说得思路非常的清晰,而且绝对有说服力,孙禀和齐远志两人都是智商绝对高级之人,他们听了之后都暗暗点头,觉得陆铮这番话是真的十分到位,可以说是妥帖妥当。两人心悦诚服。
实际上现在在陆铮手底下的谋士中,齐远志和孙禀的威信是最高的,当然,张平华和陈立中两人也背后各有势力,手底下门生很多,但齐远志和孙禀地位超然,陆铮的意图他们是最清楚的。
有些话陆铮不能说,不好说,不方便说,这便需要让齐远志和孙禀去干这些事情。现在陆铮已经不是当年的情形了,他成了大康朝最大的诸侯,手底下六部九卿各司其职,拥有雄兵十几万,而且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他的武力还能增长甚至翻上一背还多,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陆铮考虑问题不可能还能简单。
就说张平华这件事,陆铮虽然觉得时机不成熟,但是他也不能断然拒绝啊,因为那样做会让下属寒心,会让臣子们有其他的想法。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谁都知道的道理,但是真正要去做并不容易,后来的人把历史上很多人物都当成傻鸟,他们才是真正的傻鸟。
陆铮甚至绝对古往今来,人类进化了很多,社会蜕变更是不可思议,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等等,一直到现在文明。很多事情都变了,但唯有人情世故没有变,唯有人性没有变,还有人的智慧没有变。
就拿大康朝来说,便有太多太多聪明的人了,齐远志,孙禀这两人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毫不夸张的说,陆铮纵然是穿越者,他常常多觉得自己比之这两人有很多地方很不如呢!
……
山东,正如陆铮所料,宋文松现在如同热窝上的蚂蚁一般,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连续两次没有拿下淮南,让他心里像长了毛一般难受。
现在从江南又传来了消息,陆铮把龙灵秀和武烈两人又放回了江南,江南龙兆桓已经没有心思考虑对付两河的事情了,对他来说稳定皇权成为了头号挑战。
宋文松听了探子的禀报,长叹一口气道:“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我们各方势力已经被陆铮死死的压制!这种压制不仅是其武力强横,更重要的是他手底下谋士如云,江南陷入困境这就是陆铮用的计谋,此人最厉害的地方就在这里,太可怕了!”
“王爷,山东虽然这一次没有能拿下淮南,但是淮南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另外我们也没有伤及多少元气!如果这个时候陆铮觉得我们是软柿子,他想出兵山东,嘿嘿,我们就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现在的情况我们很被动,但是扭转被动的局面也不复杂,一切不过一战而已!只要我们能够放手一战,打好一战,天下的局面就能扭转过来,所以,我认为无需太悲观!”
手底下的武将有人站出来给宋文松打气,这个说法得到了很多人响应。他们都是跟随宋文松征战南北的猛将,这一次淮南道没有拿下来,他们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呢!
憋着一口气,要大干一场,所以他们巴不得山东和两河能够迅速开战。这几年他们积蓄了不弱的力量,如果陆铮真以为辽东军能轻易的进攻山东,他们有信心和陆铮在山东放手一搏。
历史上有太多的事情都证明了,一战可以改变局面,一战可以扭转乾坤!现在对山东来说,不是惧怕的时候,反而是求战的时候,但求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