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松忽然对淮南用兵,天下一片大哗,这已经是宋文松第三次出兵了,很显然淮南孙崇文一死,群龙无首,这个时候宋文松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大军压境,淮南道一片凄凄惨惨,孙崇文的幼子直接率兵投降,这让宋文松士气大涨,就在这个时候,孙崇文死的消息也同时传到了江南和两河。
两河汴州,王府里面灯火通明,陆铮召集群臣议事,张平华第一个挺身而出,道:“王爷,山东宋文松实在是太大胆了!他刚刚在淮南败下阵来,现在倒好,立马就卷土重来,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让淮南道落入宋文松的手中,如果那样的话,对我们两河是极其不利!”
齐远志道:“李秀在辽东,这一次王爷又给辽东调去了一万兵马,李秀手中兵精粮足,正好看他是不是能够再犯一下山东!”
“不错,齐先生这个计谋很好,李秀对付山东非常有心得。上一次他手中不过区区两万人马,便将山东搅得天翻地覆,这一次他如果再从辽东起兵,尽出精锐,一定能在山东缠住宋文松。
宋文松要去淮南,我们围魏救赵,声东击西,他不可能丢弃山东不管,如此这一次他出兵又将受挫!
兵法有云,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宋文松如果这一次还是拿不下淮南,他山东军从此以后就抬不起头来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对山东用兵的时机就成熟了!”
齐远志这么一说,立刻有人附和,陆铮端坐在主位上眉头深皱,一言不发。他在琢磨宋文松这个人,他了解宋文松,按照这小子的秉性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难不成真是铤而走险?或者是山东真的很危机了,这小子又要孤注一掷了?
淮南道孙崇文死了,这的确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不仅对宋文松来说是如此,陆铮也想过对淮南道用兵啊!
两河也和淮南接壤,陆铮如果能拿下淮南,等于是切断了江南和山东之间的一切通道,这对他来说相当于是巨大的利益啊!
但是陆铮终究没有动,宋文松却毫不犹豫的出兵,两人一动一静之间真的就是那么简单的吗?
孙禀向来不喜欢说话,但是此时他忍不住站出来道:“各位,尔等想着李秀还能在山东搅个天翻地覆么?我想宋文松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已经吃了一次亏了,难道他还不防备么?
李秀第一次出兵山东,那是唱的空城计,赌的是宋文松意志不坚定!宋文松上了一次当,这一次他肯定已经想到了妥善的办法,所以,我们如果故技重施恐怕讨不到好哇!”
孙禀这一说,立马有人反对,陈立中便道:“孙先生未免也太谨慎了,我辽东铁骑打遍天下无敌手,李秀将军乃我军中一等一的猛将。
他率领我们辽东铁骑进入山东,纵然不能胜,也断然没有败的道理!就算败了,他也可以轻松回辽东,大不了就折损几个人马而已。
如今我们两河虽然占据了相当主动的局面,但是行事也不能过于保守,如果我们过于保守了,必然就要吃大亏啊!”
陆铮看着手底下双方争论不休,抬抬手道:“好了,你们都不用过多的争论了,这样吧,柳松你说说看法,你是带兵的人,你觉得我们对山东用兵该怎么做!”
柳松呵呵一笑,道:“对山东用兵,我们最好是双管齐下,一方面我们让李秀进攻山东,另一方面我们同时从两河对淮南逼近,摆出一副让宋文松和淮南先打,我们坐山观虎斗,关键时候我们要坐收渔利的架势!
如此一来,我们南北两方面出兵,宋文松手中的实力虽然不弱,但是他绝对没有能力和我们全面开战。
至于孙先生说的李秀可能遭遇危险的事情,我们南北同时用兵,势必就能让山东军分散两地,只要他们不对李秀合围,李秀的几万铁骑根本无人可挡,山东这一战我们为什么不打?
我知道王爷您对山东用兵有顾虑,主要的顾虑是担心一战不赢,需要耗费大量的金钱粮草,如此给两河百姓造成巨大的负担。
我们两河休养生息之后,如今确实有了不错的成绩,这个成绩可以说是来之不易的!但是如果我们过于保守,任由山东军扩张,宋文松这个人拿下了淮南之后,他可能还能继续南下,到那个时候,山东军壮大起来了,我们未必就能占据绝对优势了!”
柳松侃侃而谈,不得不说他这番话说得十分有道理,其实他的年龄虽然不大,但是在军中威信很高,整个两河都知道他和陆铮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这个时候他这番话颇有一锤定音的效果。
陆铮其实也是想出兵的,只是他之前已经在两河统一的想法,那就是两河要继续稳住,缓称王,少称霸,静观其变。
这才几天功夫就要出兵是不是变脸太快了?现在既然有柳松站出来说这番话,陆铮正好顺水推舟,当即他就给远在辽东的李秀去密信,让李秀迅速的率领骑兵进攻山东。
另外,陆铮又命小冉为镇东将军,让小冉率领精兵五万直逼淮南,摆出一副要援助淮南的架势,同时也是要给人一种坐山观虎斗的感觉。
再说李秀人在盛京已经收到山东出兵的消息了,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对左右哈哈笑道:“上一次我们打山东,当时我还没有打过瘾呢!没有想到宋文松这小子竟然那么谨慎,我不过拿下了德州他就扛不住了,立马回援,搞得我想打济州也不能成行。
哈哈,这一次好了,老子刚刚在辽东养好兵,王爷又给我们添了一万人马。在这种情况下宋文松这小子竟然又铤而走险,这个时候老子不进攻山东还进攻哪里?
来人啊,传我将令,立刻整军准备进攻山东,都给我听好了,这一次我们攻入山东目标是拿下济州,一定要让济州收归于我两河的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