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酒坊,罗子蕴被带进里屋,里屋很小,只有一对桌椅,墙边放的全是酒缸,应该是空的,因为进了里屋她就不太能闻到酒味了。
罗镜贤背对着她站在窗边,窗外也没什么好景致,不过是一个晒高粱的院落,罗子蕴想跟他讲今天去贺府的事,便叫了一声:“镜贤。”
罗镜贤转过身来,面色平静,道:“爹是不是病了。”
罗子蕴心下一酸,干巴巴地说:“是。”
罗镜贤脸色一变,眼里的失望一点点流露出来:“果真如此。”像是对她说,又像对自己说。
“其实除了娘那件事……他都很正常。”罗子蕴站着不动,手却在袖子里攥成拳头,“镜贤……”
罗镜贤却像是不在状态,好一会才应她:“怎么?”
罗子蕴把满肚子的盘算都送到了嘴边,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
“明天回邺城吧。”
正此时,就听见罗酉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子蕴!你这是哪来的?”
她回身,罗酉文走了进来,神态有些焦急,他手里拿着一个玉瓶。就是来路时她遇到的那位老妇人塞给她的细口瓶。
“这个?”罗子蕴伸手要去拿,“路上一个婆婆给我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罗酉文手一退,道:“这东西,我拿了。”
罗子蕴手停在半空,讶然道:“怎么……爹认识她?这里面又是什么?”
罗酉文厉声道:“你不必知道。”说罢拿着瓶子就走了。罗子蕴向来不是服软的人,她感觉那里面是很重要的东西,并且可能跟自己有关。
她夺门而出,趁罗酉文不备迅速抢走瓶子,罗酉文也算有两手,右掌向罗子蕴拿着瓶子那手迅速劈去,罗子蕴力量不及,瓶子脱了手,她忙伸出另一之手去夺,罗酉文率先夺过,抬肘一推,罗子蕴直接被推开退了两步。
她立刻喊道:“镜贤!帮我!”
罗镜贤正觉得不对劲,罗子蕴这么一说,他便疾步而出,冲上前嵌住了罗酉文双手,道:“爹,你跟姐动手干什么!”
罗镜贤力气比罗子蕴大,但也牵不住多久,罗子蕴上前去夺,罗酉文紧握着瓶颈,罗子蕴怎么也拔不下来,正此时,她发现了瓶颈与瓶肚之间的那条很细的缝,罗子蕴想试试能不能歪打正着,于是掰着瓶肚用力往左边转。虽然一开始这瓶肚和瓶颈想被吸住了似的怎么也开不开,但罗子蕴也算是力气够大,咬了咬牙也算是给它扭动了。
“吱——”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瓶子完完整整一分为二,“啪!”瓶中掉下一个金色的锦袋,罗子蕴立刻丢了瓶子去捡,但此时罗酉文已经推开罗镜贤,一手将罗子蕴推开,夺去锦袋,紧紧攥在手里。
罗子蕴这是第二次被推开,被推开实在令她极为不爽,她上前与罗酉文对招,抢他手中的锦袋。
“你凭什么不让我看!”罗子蕴激动得脸涨的通红,气喘吁吁,“那是人家给我的东西!”
罗酉文不言,只一面躲避着罗子蕴的招数,始终没有松开手里的东西。
她朝边上的罗镜贤使了一个眼色,罗镜贤便在他两人对招不备之时,偷偷绕到罗酉文身后,直劈他的脖子后侧。罗酉文动作一停,眼睛一闭,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