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沛川慢慢扶起一只腿,脸色瞬间煞白,罗子蕴正要站起,知书忙拉住她,这一拉间接地打碎了茶几上的杯子,动静不小,有些人侧目过来,知书立即半跪在她面前,拿手去捡她面前的碎瓷。
纪沛川也注意到了,他望这瞄了一眼,看见了罗子蕴,眉头瞬间紧锁,他盯着罗子蕴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不要过来。
知书挡住了罗子蕴的部分衣裙,但胸前衣襟上那朵花到底还是挡不住,有人在台下“咦”了一声,知书心里一紧,忙站起来,道:“公主,快结束了,您先下去歇着吧。”
“你们去看看他,他好像中毒了!你们看不出来吗!”
罗子蕴急切地低喊,知书小声道:“不可!神女台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公主注意身份!”
“你们简直……”
“平东王!”
几声疾呼,罗子蕴已经奔了出去,纪沛川从台上倒了下来,卢钊已经上前将他扶住,罗子蕴跑得更快,上一刻还在贵宾席,下一刻就已拨开人群上前,纪沛川紧闭着双眼,脸色青白,额间冒着豆大的汗珠,罗子蕴抓着纪沛川的手腕,叫了几声他的名字,没应,昏迷至深。
四周无人上前,罗子蕴抬头看了一眼台上正在念神辞的国师,喊道:“国师大人!国师大人!”
蔻烟头也没抬,罗子蕴心一冷,转头跟卢钊道:“将他送到府中!去找太医,快去!”
卢钊犹豫了一下,没有动身。
罗子蕴这下真急了:“为什么不可以!他是皇子!出了事就这样冷落吗!”
“公主殿下,祈福大典之上,自有神女庇佑,皇子如何会出事?平东王只是累了,让他歇会罢。”
台下一个紫衣的使者装扮的女子提醒了一句,罗子蕴恼了:“迷信!你们这群是非不分的神棍!”
那使者眉头蹙起,眼神瞬间变得阴戾,她正要张口说话,就听知书赶了上来。
“公主!快别说了!”知书这才小跑着跟上,她向那使者鞠了一躬:“公主初来乍到,规矩不熟,使者大人莫要怪罪。”说罢她将罗子蕴一手从纪沛川身边揽过来,罗子蕴手还抓着纪沛川的手腕:“为什么不管他,你们怎么回事!还有你!”
那使者冷冷道:“公主不知入乡随俗么?神女教以礼相待,公主便以此为报?这便是贵国永结同好的态度?”
“使者大人,公主也是为王爷担忧……”
“送他走!”罗子蕴说着要去将纪沛川拽过来,知书忙去拉住她,那使者似乎忍无可忍:“来人!……”
募地,她眼睛睁得混圆,目不转睛地望着罗子蕴衣襟上的花,忙又打了手势叫停了身后的弟子,知书心一狠,立刻将罗子蕴狠狠往外一拉,匆匆道:“公主身体不适,奴先带公主下去了。”说着拽着她不由分说地飞跑而去。
“你干什么!跑什么!我怕她不成!”罗子蕴要挣脱她的手,知书不肯撒手,一路将罗子蕴带出了广场。
“公主!不可!”
“为何不能!为什么不救他!”
“王爷后面还要上一次香,不可擅自离开!轻则鞭笞,重则死罪啊!”
罗子蕴一怔,她回头看了一眼广场上的高台,纪沛川被卢钊扶着上了高台,他似乎有些清醒过来,勉强在神像边站好了,罗子蕴屏住呼吸,略为紧张地盯着他,见他暂时没有大碍,才稍微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