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沛川昨晚与她说的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不由得令她胡思乱想,这些西境人什么想法,她不敢臆测,但纪沛川会做什么,也是她想知却也猜不透的。给他扳指,是要他掌权的意思么?那纪沛川就这么告诉她,又有什么意思?不给皇帝,又是什么意思?
“公主。王爷回来了。”
“这么快?”
罗子蕴嘴上这样问着,人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外,只见纪沛川将马绳递给了铁邑,自己走了上来。
像是碰了壁,这速度,估计连人家门都没进。
听铁邑在他身边一路叽叽咕咕地说着话,两人很快进了隔壁的门。绿萝端着早斋进来了,罗子蕴问:“他走得这么早,可用过早斋了?”
“应当没有。”
“那把这样的送一份一样的过去。”
绿萝犹豫了一下,道:“王爷说过,不可干扰他谈论公务。”
“你怎知道这会他一定在谈公务?”
绿萝正不知说什么,就听门外传来铁邑的声音:“公主,收拾一下,回宫了。”
罗子蕴一听,猛地站起来:“这便回去了?”
纪沛川当时不是说,前后要一个月的时间么?
“怎么回事?”罗子蕴说着就要往外走,“让我去问问。”
“您在这里帮不上什么,恕属下直言,此行公主完全不必跟着王爷,西境环境恶劣,公主这几日想必也住不舒服……”
“我该不该留在这,要你来说?”罗子蕴冷冷一督,“带本公主来的是他,不是你。”
罗子蕴说着就要走出门去,铁邑立刻单膝下跪,朗声道:“公主不要为难王爷!”
“为难他什么了?你说说看!”
铁邑抱拳举过了头顶:“属下直言,若公主留在这里,回宫便无法完婚。”
罗子蕴脸色微变:“此话怎讲?”
“公主不知,临行前几日,神女教之人屡次上门,为公主大闹祈福大典一事向公主问罪,王爷为压下此事才自揽西境谈和一事,但今早,国师大人急书来了驿站,要公主回宫,公主不回,王爷不仅无法压住公主的事,恐怕连完婚一事也要受到牵连。”
“你让我亲自问问他。”
“公主!这是属下的决定,希望公主不要成为王爷此行之阻。这是宫里传来的信,公主若要知道详情,一看便知。”
铁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上。
罗子蕴接过,信封上写:“平东王亲启”。
“他看过吗?”
“不曾。”
罗子蕴蹙眉,正色道:“你竟敢私扣信件!卢钊!”
卢钊忙从门外奔来:“公主何事?”
“公主!属下请公主先看信!”
罗子蕴督了铁邑一眼,将信快速拆出,草草看了一遍,忽地恼了:“不可能!铁邑!你竟私造假信,骗我回宫!纪沛川好歹也是个王爷,当今太子的同胞哥哥!怎么可能轻易……”
“王爷现在手无实权,的确在朝中站不住脚。”铁邑神色坚定,“公主也是在宫里长大的,应当了解王爷这种境况。”
她不是在宫里长大的,当然她不会承认这一点,罗子蕴折起信,问:“为何私扣信件?”
“王爷看了信,定然不会让公主走。”
“那你也没有资格替他做决定!”
“公主真的不在意王爷的将来吗!”
“……”罗子蕴沉默了,她的确无法不在意,虽说铁邑有自作主张的过,可若换做是她,恐怕也无法接受。稳定西境才是巩固他的地位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