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门外是神女教的人,请神女去第三度神拜。”
“不是已经拜过皇帝、天地了么?”罗子蕴有些不耐烦,“还要拜谁?”
“拜教主与民众。”知文道,“神女殿下放心,这是最后一次神拜了。”
“真是可笑。”罗子蕴耐心大减,迅速站起,背对着知文,“不去。”
“神女殿下!莫叫我这下人难做啊!”
“你难做?”罗子蕴冷笑一声,“不是我的神,也不是我的民,我有何可拜?神女是你们要我做的,现在反过来对我有这么多要求?我只跪君长与天地,其他的,休要废话!”
知文还要说些什么,绿萝忽然开了口:“还要说什么?将殿下的话带到就是了,国师不会为难你。”
知文心中虽有不服,但还是诺了,她站起来敷衍地欠了欠身子,便走了。
知文刚一出门,罗子蕴就立即转身,一手“砰!”地关上了房门,知文才没走几步,被这巨大的关门声给吓了一跳,罗子蕴见她脚步停顿了一下,要转过身来,她神色一冷,讽刺道:“绿萝,院里都是些什么脏东西,还不派人去扫干净了?”
知文脸色一白,匆匆走开去了。
绿萝见她走了,忙劝道:“殿下,知书好歹也是国师的人,这般……是否太过无礼……”
“无礼?”罗子蕴目光又黑又沉,她死死盯着半边门里空荡荡的院落,“蔻烟纵是要控制我,也晓得面上给我挂个虚伪的笑,这下人不知长了她主子背后的几分好脸色,竟敢使到我头上来!”
“毕竟殿下刚刚继承神女之钵……”
“莫要再提这事!”罗子蕴一听见这两个字就头痛,“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受人胁迫,也是最后一次!这神女既然给了我,我又何不好好用用?你不是说过,神女之位在教中,与教主几乎平齐么?”
“话虽如此……”
“好了,不说这个。”罗子蕴已然冷静下来,“你先出去。我休息一会。”
“……是。”绿萝欠了欠身子,出门去了。
罗子蕴走到梳妆台前,从铜镜后面摸出一把钥匙出来,打开了一个桌下一个带锁的小抽屉,摸出一只盒子来。
里面是她从厉国带来的东西,一只罗家带来的簪子,一块厉国皇宫拿来的丝帕,与纪沛川第一次传话的信纸……不过现在看来都没有太多的用处,她从最底部拿起一只扁木盒,放在手上摩挲了一下,很旧。
按照记忆中的方式打开,罗子蕴废了好一段时间,最终打开时,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黑色的绳结。
对,就是它。
罗子蕴从桌上拿来神女令,放在窗边对比,果真,一模一样!
罗子蕴心顿时激烈地跳动起来!是神女最高信物!这种特别的绳结只有这里有!这绳结从厉国皇室而来,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
她忙将东西收拾好了,重新将盒子塞进了抽屉,满脑子都在想这个绳结,厉国皇室为何会有?那个花瓶里,难道不是都是证明她身份的物件吗?!厉国皇室,或者罗家,跟神女教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是身份的发现,也是纪沛川安排的……可是他只能安排当年的宫女与她见面,有怎能控制信之中有什么呢!何况纪沛川本人,很可能都没有见过神女令,他的娘亲……已故皇后,不是在他五岁时就去世了么?
而要说罗家与神女教的关系,也就只有那个叫招以云的……
可是她甚至没有搞清楚当年神女教与无为阁之间的关系!罗子蕴将神女令放在桌上,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口气。
有什么人,既是董国宫里的老人,又可以足够信任,还能有问必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