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叶思绪飘远了,“这也是开国来,第二个行此定情之事的皇帝了。”
难怪,难怪纪沛川哪怕久居厉国,都会知道这个传统。
“鸿德皇后,是病逝的么?”
苏叶眼神闪烁了一下,道:“是,自生过二位皇子之后,身子一直都很弱,卧床养了五年,还是病逝了。”
“神女教呢?”罗子蕴立即抓住了机会追问,“神女教当时,有什么作为?”
“全国祭祀大典,只办了两日。”苏叶神色逐渐伤怀,“但当时董国正值战乱之期,不久之后,神女教便谏言送大皇子与厉国,做质子以换和平。”
“先皇后下葬后,她的神女令去了哪里?”
苏叶闻言,眼中讶异之色闪烁:“您怎么知道神女令?”
罗子蕴懒于解释:“总之,你告诉我便是,先皇后的神女令,是不是失踪了?”
苏叶像是惊了一跳,连连后退两步,疑惑地看着她。罗子蕴从怀里掏出今天新拿到的神女令,道:“你深居此宫,可能不知我今日接任了神女,我会知此事,不过是因为看这神女令崭新如初,但是这种珍贵的象征之物,想来是一枚延用百年的,故有此问,你紧张什么?”
苏叶忙行了一大礼:“苏叶失礼,神女降罪!”
“行了,起来,我还有事要问你。”罗子蕴将神女令塞回袖里,“当时随大皇子一同去厉国的,有多少人?”
“为掩人耳目,随行之人不多,前后仅有五十来人。质子交换之事,国内上下也极少有人知道。”
“怎么可能?”罗子蕴立即回驳,“质子走之前,神女教不是在全国各地举行祈福大典么?怎么百姓竟不知质子之事?”
苏叶也是讶然:“神女所说,确有此事,但质子一事,是两国之密,神女为厉国嫡公主,对此事应当也有所耳闻,厉国陛下对此事想必也是隐瞒之态。”
这倒确实。
可是纪沛川在厉国暗无天日地待了十几年,竟丝毫不为人所知么?
明明只是一个和平的筹码,竟被神女教所谓的“神力”拿来做挡箭牌,罗子蕴捏紧了拳——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那枚神女令,究竟为何被带到厉国,想来苏叶也不会知道,但这枚令牌被拆开成两份,又出现那个锦袋里……但锦袋究竟又从何而来?
那恐怕要去问纪沛川,可纪沛川自己也说过,他在厉国做的一切事,也只是听人差使,万一他自己也不知道……
见罗子蕴发愣,苏叶唤了一声:“神女,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罗子蕴立即回过神来,她轻摇了一下头,道:“没……”
却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些陌生的说话声,苏叶忙道:“神女殿下,有人来了,烦请一避。”
听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偶有灯光晃晃悠悠地转到门缝里。罗子蕴迅速向边上一棵巨树翻去,借着开门声,将自己藏在了树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