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罗子蕴立即回驳,“质子走之前,神女教不是在全国各地举行祈福大典么?怎么百姓竟不知质子之事?”
苏叶也是讶然:“神女所说,确有此事,但质子一事,是两国之密,神女为厉国嫡公主,对此事应当也有所耳闻,厉国陛下对此事想必也是隐瞒之态。”
这倒确实。
可是纪沛川在厉国暗无天日地待了十几年,竟丝毫不为人所知么?
明明只是一个和平的筹码,竟被神女教所谓的“神力”拿来做挡箭牌,罗子蕴捏紧了拳——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那枚神女令,究竟为何被带到厉国,想来苏叶也不会知道,但这枚令牌被拆开成两份,又出现那个锦袋里……但锦袋究竟又从何而来?
那恐怕要去问纪沛川,可纪沛川自己也说过,他在厉国做的一切事,也只是听人差使,万一他自己也不知道……
见罗子蕴发愣,苏叶唤了一声:“神女,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罗子蕴立即回过神来,她轻摇了一下头,道:“没……”
却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些陌生的说话声,苏叶忙道:“神女殿下,有人来了,烦请一避。”
听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偶有灯光晃晃悠悠地转到门缝里。罗子蕴迅速向边上一棵巨树翻去,借着开门声,将自己藏在了树叶里。
来者是个妃子,罗子蕴不曾见过。她穿着金黄底绣花亮缎裙,边上的灯光照到她身上,衣裙里的暗绣都泛出光来,颇为扎眼。
看不太清她的脸,但其身姿与气质是她这个年纪少见的雅致而雍容。苏叶见她进门,端端正正行了一礼,那妃子将她扶起,低声询问了些话。
这妃子看着不过二十,行为举止却像是久居深宫的娘娘,而且按理说,纪高旻在先皇后之后不曾娶妻,那后来入宫的妃子应当是很少的。这个妃子……是哪来的?
那妃子问了些话,又转过头来看了看墙上的蔷薇,走了。
院里恢复寂静,罗子蕴跳下了树,苏叶忙过来给她整理衣服:“委屈殿下了,只是殿下来这里不久,怕娘娘不容殿下,多出许多麻烦事来。”
“这是哪位娘娘?”
“熙和殿的贤妃娘娘。”苏叶一提到她,神色瞬间肃穆,“这位娘娘是红骑军总统领的千金,七岁就入宫,虽说平日极少在宫里走动,但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贤妃?
“她方才是来……?”
“今早雨下的大,娘娘便来看看这里的蔷薇。”
“贤妃娘娘与先皇后,有什么关系?”
苏叶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关秀,贤妃娘娘甚至没有见过先皇后,但是娘娘一直很尊重先皇后,经常来这里看蔷薇,小的也不知为何。”
“是因为神女教么?”
苏叶还是摇了摇头:“小的确实不知,按理说,红骑军那边的人,不应当与神女教的忍走得过近。”
这罗子蕴知道,神权与君权,本就是相互制衡的,神女教在董国这么多年,也没法真正与君权平齐,说明君权在董国,还是能翻身的。
“当初与王爷一起去厉国的人当中,有多少是神女教的?”
苏叶仔细想了想,道:“应该……有三十来人。”
五十人里,就有三十来神女教的人。
那个纪信平,肯定有问题。搞不准,厉国皇室,已经有很多神女教的人在里面了。纪沛川作为质子,能随时出宫,本就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