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少人都大肆讨论着,有为沈侯爷嚎啕冤屈的,还有的是拍手叫好。
维芜听着这一切,惊讶地看着居何,什么时候,北芪的天变了?
居何和扶桑也是一头雾水,苏循彻还是三皇子的时候,与沈侯爷既不对立,也不交好,怎么就落得要诛九族的下场?
四人先去了客栈落脚,客栈掌柜还是那个原来的,热烈地招呼着他们,左裴智倒是没有在场,应该是还在某个地方养伤吧。
“喂,你那衣服还有没,给我穿穿,冻死了。非要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日日风雪,你看,我这手都有点皲裂了。”
左裴智气得直跳脚,还把他娇嫩的双手送到李昭和面前,一脸愤怒地瞪着面前穿紫衣的男人。
“这是阁主赐的玉肌膏。”李昭和把一小盒药膏放在左裴智的手心里。
“我这手都这样了,快疼死了,你给我抹,快点儿,愣着干嘛,要不是你,我能成这样。你是不是故意的,等我死了,好继承我的左使之位!”句句诉怨,声声委屈。
李昭和看着他这副无赖的样子,只好坐在凳子上,拉过那只只有一点发紫发胀的手指,仔细地涂抹起来。
膏体很滑,油而不腻,肌肤相碰,左裴智不知为何,脸忽然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还没涂完,就嗷嗷叫地缩起了手,还推着李昭和出了门。
“别忘了给我带厚衣服过来。”说完之后,极速地把门关好。
左裴智靠在关闭的门后面,胸膛里像是住了只小鹿似的,砰砰乱跳。
“不可能,同是男子,不会,等过几天,我就回去。”做了好大一会儿心理斗争后,左裴智才心安理得地躺回了床上。
再过几天,就要走了,想想,左裴智心里还真有点不舍,就是不知他不舍的是这个地方,还是这个地方上的某个人。
四个人,居何要了三间房,掌柜的只是惊讶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多说一句,自从上次,他就注意到这个男人是自家主人的上级,自己一个小下属,还是老老实实地收钱吧,上次端盘子的体验实在是有点痛苦。
而维芜,稍稍地反抗了一下,不过就是把手伸到某男人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男人受痛,却还是一脸深情望着她。
维芜不禁直翻白眼,这一个月,太惯着他了。
而谢潇潇也是一点都不惊讶,众所周知的事情,反正火阳庄的人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扶桑则是觉得手里晃动的扇子瞬间不香了,他也想,他也想和潇潇住一间,前提是他能活着进去。
“小葵,今晚我先和扶桑去皇宫瞧瞧,你呢,就和潇潇住一个房间。”
“好,那你要早点回来。”维芜亲昵地挽着居何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久而久之,两人的相处就成了习惯,突然说有一晚不在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嗯,要是回来的早的话。相信苏循彻那边已经知道我们进城的消息了,万事小心,他对你……”
居何后面没有再说,他相信她能听懂,相处了一个多月,她越来越像一个小女人了。
月黑风高,树影婆娑,两道黑影穿梭在宫墙之中,夜,寂静无声。巡逻的守卫按部就班,却没人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