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哎呀我的宝贝儿媳妇...”
“哎呀,老太婆你给我死开!”
哗啦---
茶几破碎的尖锐声音,从屋里传出老远,仿佛能打破了这恬静的世间。
原本扶着邵母的两位老妈子,还有正在忙的仆人们,门前修剪绿化的工匠,瞬间都吓得大气不敢喘,纷纷躲在角落里偷瞄起来。
事发太过突然,老夫人甚至笨拙的在地上翻滚,也没人敢去扶一把,因为这个家里,曹静玟作威作福、说一不二,谁也不敢触她的霉头。
“你你你...你这....妈就是想摸摸胎位...哎呀,血...”
邵母踉跄的想要从地上起来,可一失足又倒了下去,手碰巧划到碎玻璃上,鲜红的血止不住从手掌溢出来。
本来,邵母跑得就有些急,从楼上到楼下,一路飘飘忽忽的,结果又被曹静玟狠命借力摔了一把,这寸劲之下,可是把老腰给闪了,这一会儿的功夫,想起身却是万万不能。
而在仆人眼中,这完全是一副恶媳妇抱摔病婆婆的奇景。
又是摔跤,又是流血,屋里屋外顿时一阵惊呼。
可碍于曹静玟的雌威,谁都没敢逾越,更是怕被这位冷脸少奶奶秋后算账,所以都等着她这位忤逆儿媳妇能去扶。
当然,曹静玟又不是智商低,一听老太太的原话要摸胎位,虽然猜不透详情,但也估计出了一个大概。
误会了,邵母是兴奋,以为是邵家有后,这是老怀安慰的表现,可不是曹静玟之前猜测的那样,因为某些事情东窗事发,是冲过来要撕破她悄生生的脸蛋。
再大胆的人,也有恐惧的东西,也有忌惮的事情。
然而,人性的扭曲,却又会让人生出某种不可预知的极端思想,不是什么人摔倒,又是什么人流血,又或是哭泣着说点什么,便能够轻易矫正过来的。
如眼下这般,仅仅为了可笑的脸面,小两口的不幸婚姻,曹静玟完全把一切迁怒在长辈身上,一时间抹不开情面去扶一把,结果场面就这样僵住了。
直到山老的出现,才打破了这不和谐的僵局。
“夫人啊,瞧瞧、瞧瞧你啊...我说少奶奶啊!你连婆婆都打,你这可是伤天害理了啊!咳咳咳...”
山老很激动,原本是他扶着邵母,结果没吼两句中气十足的呵斥,咳嗽得便有些站不稳,最后反倒是要邵母扶着他了。
也是直到此时,仆人们才敢上前帮衬一把。
毕竟山老对于邵家太过特殊,服侍了邵家三代人,如果不是邵康取向有问题,效忠邵家四代也不是没可能,这要是换做古代,那是地地道道的几朝元老了。
但是,曹静玟可不在乎什么山老,什么伤天害理。
这个家她不喜欢,无论人和事,她都厌恶到了极点,她想要的是自由自在,要的是能和心爱的人幸福快乐。
于是,曹静玟故意哇哇尖叫,没理她也要辩三分,有些事她不能输,也输不起。
只见她狠命一摔手里的包包,气喘吁吁,似乎整个屋子都被她吐出的火药味填满了。
她一手掐着小蛮腰,一手指着跟自己外婆同辈人的山老的脸,那是一张布满沧桑和艰辛的脸,上面的皱纹如刀划斧砍一般。
“喂!老东西你怎么个意思,这家到底你做主还是我做主?邵家改姓我都不知道了?你还吹胡子瞪眼,跟谁横啊!告诉你,老娘不吃你这套,哼!”
“你你你...咳咳咳...伤天害理啊!”
“没用就早点死,也不怕肠子咳出来,脏了家里这尼泊尔的地毯!”
曹静玟这尖嗓一喊,还真是把人震得七荤八素,她心思玲珑嘴皮子利索,毕竟寻常人哪能跟她做主播的拼口才。
“哎呀丢丢,误会误会...山老不是这个意思...哎呀都怪我呀,菩萨快罚我吧,都是我有罪啊!该有总会有的,我不该动贪念啊!”
“夫人啊,你糊涂啊...千错万岁也不能怪你啊,都是她曹静玟这恶婆娘,都是她做的好事!!...五十年了,总之今天我这把老骨头要放肆一回了,说什么,我也要替邵家教育教育这不仁不孝,不知廉耻的东西...都别拦我,别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