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破绽一般人抓不住。因为头盔上的那道缝非常窄,想要在战斗中准确刺中缝隙几乎是天方夜谭。
但正如射击一样,枪法普通的人只能希望子弹别脱靶,神枪手却有把握打中十环。对于正常人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对于罗艺来说却如同吃饭喝水一般普通平常。
罗艺的冷兵器格斗水准,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人类的极限。别说对准那条细缝突刺不会刺歪,就算以蚊子为目标,罗艺也有十足把握戳中。
另外,兵器方面也有影响。
如果是长枪,那么除非是刺穿头盔,否则怎么都不可能把枪尖从那道缝隙中刺进去。然而手半剑却不同。为了刺击甲缝,手半剑的剑尖一般都会收窄变得很细很尖锐,而罗艺所使用的手半剑也是如此。
所以,血刀最后的记忆便是:手半剑的剑尖从面甲的观察缝中刺入。
……
罗艺将手半剑的剑尖,顺着面甲的观察缝狠狠地刺了进去。
这时血刀的拥趸们呐喊和加油的声音戛然而止,甚至连陷阵营的欢呼声都似乎小了很多。陷阵营战士是被吓了一大跳,他们虽然看见罗艺已经开始反守为攻了,但怎么都没想到战斗会这么突兀地结束。
罗艺抽回手半剑,“砰”地一声,血刀向后跌倒。从剑尖刺入缝隙的长度可以知道,剑尖已经深入了大脑,造成了血刀的脑死亡。
倒在地上的血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血顺着铠甲的缝隙滴答滴答地滴落到地上。
死神的来临使得血刀全身痉挛,这种动静和大脑无关,而是由于死前血刀的肌肉剧烈运动,耗尽三磷酸腺苷,导致死后肌肉僵硬形成的痉挛。
陷阵营顿时轰雷般欢呼起来,疯牛部落族长的积威至此消失得一干二净。
……
战后统计,歌德城攻城战中陷阵营损失了一百多人。好在有疯牛部落幸存的长老、圣殿武士和见习圣殿武士补充,所以陷阵营的规模仍然有六百多人,甚至总人数上还有少许增加。
单挑结束之时,陷阵营为胜利而欢呼。但是战斗结束后,陷阵营的士气却肉眼可见地低落了。
氏族是由血缘关务为纽带组成的群体,陷阵营损失率高达将近20%,那些氏族战士的士气自然遭受了重创。
至于说疯牛部落本部的损失,那自然是更为惨重。疯牛部落的幸存者们一个个如上考妣,毫无士气可言。
不得已,罗艺只好让部队驻扎在歌德城中略加修整。
说实话,歌德城一战之后,不仅陷阵营的士气受挫,连罗艺自己的情绪都受到了一定影响。
罗艺原本以为陷阵营野战无敌,黑伙药攻城无双,收复失地只需要像玩战略游戏那样,圈好士兵然后平A过去就好了。
然而黑伙药攻城无双目前似乎还不算吹牛,但罗艺对于陷阵营野战无敌的信心,却在歌德城攻城之战中破灭了。
虽然歌德城战役属于攻城战而不是野战,但是在那场战斗中,罗艺却知道了敌人的厉害。
这不是系统看不惯罗艺收复领地太轻松,于是故意开反向金手指捣乱。而是事实本就如此。
部落直属武力的战斗力,其实早在龋齿投降的时候就已经对罗艺说过,只不过当时他当时没放在心上而已。
兽人的社会制度非常特殊。他们以氏族为基础单位,而非以家庭为基础单位。而且氏族的成年男性与妻子儿女并不居住在一起。
在这个基础上,兽人的男性幼童自小就接受部落的训练。兽人长大成年后,表现最为优秀的极少数人能够留在部落里,成为见习圣殿武士享受“天降神恩”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