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那头很安静,静得甚至有回音。
“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她若无其事地笑着问,“你在哪儿呢?”
“……”霍景深默了片刻,将擦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随口到底道,“有位长辈突然病危,我过来看看。”
“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
“嗯。”霍景深没有否认。
云清站在医院大门外,回头看了眼透出灯光的病房窗口,心口微窒。
“那你好好陪那位长辈,我去忙了。”
“好。”
她语气听不出一丝异常,霍景深便没有深想。
挂断电话后,云清信步走出医院,拦了辆计程车。
她刚拉开车门,身后,突然响起秦以柔讥讽冷嘲的嗓音。
“云小姐,怎么这就走了?”
云清面无表情地回过头。
秦以柔施施然走上前,她刚刚哭过,眼睛和鼻尖都是红的,看上去清纯又脆弱。
可说出口的话,却只让云清想把她那张脸摁在地上摩擦。
“你都看见了吧?只要我需要,景深就会立刻出现在我身边……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以为是你能比的?”
云清捏住车门的手微微收紧。
秦以柔抱起胳膊,盯着云清幽幽冷嘲道:“提醒你一下,最近这几天别来打扰我和景深。我父亲生病了,我难受得要命,需要景深陪我几天。”
云清终于冷笑出声:“亲爹生病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抢男人。你还是真是个‘戴’孝女!我要是你爹,就一巴掌教你做人。”
“你……!”秦以柔被气得瞪眼,但旋即,她又阴阴柔柔地笑开了,“随你怎么说。反正现在景深的人跟心,都在我这里。”
云清不耐烦,嘴角笑意更冷,充满讽刺:“你不觉得你说话逻辑有问题吗?霍景深是为了你父亲来医院的,最多说明,他人跟心,在你爹那儿。”
“……你!”秦以柔被气个半死。
云清懒得理她,直接上车,‘砰——’地一声甩上了车门。
云清随便报了个地址,催促道:“师傅赶紧走,晦气!”
虽然把秦以柔从头到脚都嘲讽了一通,但云清心里并不觉得痛快。
秦以柔的话,的确刺痛了她……
云清放下车窗让冷风灌进来,吹散了她心口的憋闷,也让她清醒了不少。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打个电话去质问霍景深。
可转念一想,这样除了显得自己很不懂事,还有什么作用呢?
霍景深根本没做错什么,他跟秦以柔青梅竹马,两家人又是世交……他来看看秦以柔的父亲,并没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