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山张大嘴巴：“大哥，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那么古老的东西，我怎么知道？”

叶子川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亏你还是从古代活下来的，这都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一部活着的史书呢，敢情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白逸山脸都黑了，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骂人呢？

“你在古代到底什么身份啊，是皇宫里面的人吗？是不是那种阴阳怪气，说话尖声尖气，缺少了某个重要部件的男人？”

“滚！”白逸山咆哮：“你见过这么阳刚的太监吗？”

叶子川哈哈大笑，心情好了不少。

白逸山忽然长叹了一口气，眼中罕见的出现了落寞之意。

“你以为活得长就很舒服吗？”

“等你以后活得久了，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孤独了。”

“你会看着自己的亲人死亡，无能为力，会经历很多又很多深刻又难忘的事情，那些出生入死的人，那些许诺陪伴一生的人，那些发誓同生共死的人，你都会遇到。”

“结果呢，他们都死了，你依然活着，哪怕大厦将倾，天地颠覆，身边的人都死了，你依然活着。”

“这是幸运吗？这是上天的恩赐吗？”

“不是！这是一种诅咒，一种最可怕的诅咒！”

“你的心里积累了无数的秘密，无数的心事，无数的话语，却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你终将孤独！这就是长生的代价。”

白逸山的话像是一记记重锤一样，不断敲击在叶子川的心上。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只觉得长生不死，就可以永远陪伴着亲人了。

但是却没想到亲人能否陪伴他！

以自己现在的寿命，只要不意外死亡，活个几千年不在话下。

那时候自己身边的人呢？

父亲，母亲，范子轩，林珊，苏晓琳……

他们可以长生不死吗？

叶子川忽然感觉到了恐惧。

数千年后，陪伴自己的只有洛雪几个最亲近的人，而其他的人，已经化为尘埃不知道多久了。

永恒，是一种长久的孤独。

“听了这些，你还觉得长生是一件好事吗？”白逸山眼神恢复如常，笑着问道。

叶子川摸了摸下巴：“如果让自己的亲朋好友都长生不老，那长生的确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白逸山：“……”

当我没说。

他忘记诸神盟约这回事了。

“我今天来，是有另外一件事想跟你说。”白逸山岔开话题。

“什么事？”

“龙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