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又想起了那一件事,那一件她们从此形同陌路的事。“锦熙!”
颜婉儿面带喜色的搭着婢子的手走进了熙染宫,坐在了桌旁的木椅上,抿了一口婢女奉上的茶。
苏锦熙弯了弯唇角,道:“婉儿,看你面带喜色,怎么了?”说着,也拿起手边的茶杯,浅啜一口。
颜婉儿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神秘的道:“锦熙,我有身孕了。”
苏锦熙一愣,望了望杯中茶水,是红花茶,有身孕之人不宜饮此茶,启唇正要说什么,却一时私心,没有说什么,怔了片刻。
回过神,却见眼前人茶杯已空,顿了顿,思及往昔情分,伸手打翻了颜婉儿手中的的茶杯,望着人儿眼中的不解,顿了顿,弯起了唇,道:“这茶水不太好,婢女也不知长点眼色,知晓婉儿你来了,也不知道换上今年新到的茶叶。”
说着,命婢女撤下了茶壶,换了一壶茉莉花茶,才拿起茶杯杯茶放在人儿面前。
可惜,终究晚了些许,颜婉儿回宫后,夜里便传了太医,只听闻颜婉儿小产了,皇上也震怒不已,彻查此事,只是不知后来为什么又不了了之,只是自那以后,自己也在未与颜婉儿有过交谈。杯酒入喉,掺了回忆,更是灼喉。坐于院中,一杯酒接一杯酒饮尽,抬眸之际,却见立于门口的颜婉儿,一顿,许久未见,她竟然会趁着夜色来到这儿。
如今,她是盛宠正浓的贤妃,而自己不过是失了宠的贵妃,竟劳她半夜来此,倒是惹人疑惑。
端起酒杯,冲着宫门口的人晃了晃酒杯,道:“更深露重,贤妃来此所为何事?”
颜婉儿闻人儿所言,抬步踏进院中,坐到了苏锦熙面前,启唇道:“贵妃雅性,害了我的孩儿倒还这般惬意的对月饮酒。”
苏锦熙闻人儿所言,自顾自的饮了杯中酒,道:“也是,是我一时私心,才走到了今天这般局面。”
颜婉儿望向了人儿,她本厌倦这后庭争斗,有了孩子,也只想保住孩子性命,从未想过涉足这后庭风云。
自始至终,她所求不过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罢了。为何连这般简单的要求都达不到?
颜婉儿端起酒杯,启唇道:“锦熙,你可知曾经我只求岁月静好。”
苏锦熙闻人儿所言,默不作答,曾经我也只求岁月静好,可入了这后宫,又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颜婉儿见人儿不曾作答,于是举起了酒杯,对着人儿举了举杯,道:“这一杯酒,我敬你往后余生,长乐未央,也敬我大梦初醒,不在把你当做至亲姐妹。”
语罢一饮而尽,拂袖离去。
苏锦熙一顿,举起了酒杯,浅啜一口,启唇道:“这后宫人心诡谲,往后,莫要这般轻信他人。这一杯酒,敬故人,愿故人现世安稳,百载无忧。”
望着故人离去的背影,轻叹出声,一杯一杯饮酒入喉,夜半时分,醉意朦胧,步履蹒跚,走近卧榻,却跌坐在地,故此,以广袖为枕,席地而眠。
次日清晨。
晨光熹微,宿醉后有些许难受,一夜席地,腿有些酸,扶着婢子起了身,坐于镜前,命婢梳妆。
望着婢子执笔描了远山眉,似是拢了愁色千缕。
婉转了心尖的思绪,终是一声长叹。
启唇低声叹道:“她来了,来送我长乐未央也送…那昔日情离开…”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