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千烛这次听的明白。唐路受伤了。
鲁朝太子在齐越地界受伤而且还是夏沐濋管理的黔地,由此不得不引起两国国民讨论。夏沐濋与唐路的恩怨已有多年。
夏沐濋一战成名的白石之战就是独挑唐路大军。而由州沦陷正是唐路引导,利用岳家叛国案、坑杀将士而摧毁夏沐濋。
两人斗智斗勇多年,互不让步,人尽皆知。
现在唐路在凰城驿官凌晨遭到刺客袭击受伤,夏沐濋就是最直接的凶手!
夏沐濋吼道:“你承担?你怎么承担?拿你的人头去给唐路?白晨,你平时一副聪明的样子,这件事你怎么不动动脑子!”
夏沐濋指着门口说道:“所有人知道本王昨夜而归,唐路就在王府门口。叶适言亲自派神远军送回并且守卫。刺客悄无声息进入刺杀唐路。一切就这么巧!白晨你给本王好好解释,为何这么巧?”
夏沐濋手捂胸口咳嗽两声,岳千烛看着心里着急。
赵娡欢走过去轻拍夏沐濋的后背,对着白晨说:“白大人,你还不明白吗?只是那鲁朝太子贼喊捉贼啊!”
白晨猛的抬头,一生为官正直的他怎会轻易想到鲁朝太子会使出这等卑劣手段?
叶适言随后说道:“鲁朝太子被袭,他的随行大臣最应该来找王爷讨个说法,可他们却去了你的衙门告状,这并不合乎常理。而你听到消息直接来到王府拿告状口供来找沐王爷,这正好中了唐太子的计谋。”
给外界一个是沐王爷派人行凶,正直大人来讨要说法的假象。
白晨这才反应过来,他只想快点给唐路一个说法切莫伤及无辜,可却忘了夏沐濋与唐路之间的纠葛,反而给沐王府添了麻烦。
白晨抬头道:“是卑职考虑不周,请王爷责怪。”
夏沐濋此时身心俱疲,唐路使这个伎俩是不得不逼夏沐濋现身。唐路是想看看他的手下到底伤到夏沐濋多少。
夏沐濋无语笑道:“不管凶手是谁,怎么就没杀死唐路呢!”
白晨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赵娡欢抢着说:“我丑话说在前面,不管你们怎么安排,赶快把厅堂那些鲁朝的特使大臣给我弄走。王爷今天万万不能见客。”
夏沐濋必须要隐藏自己受伤中毒的事实!
房间里没了动静。
一直未说话的岳千烛轻轻开了口:“或许,属下有个办法。”
众人看向岳千烛。赵娡欢手一拍,开心道:“对!三两是与王爷一起回来的,肯定比我们想的多。”
岳千烛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的办法实在是拿不出台面。
“钱管家,说说你的办法。”叶适言开口说。
岳千烛说:“昨夜属下擅自在大庭广众之下请参政大人去请美人。所以应该有不少人知道昨夜是美人照顾——侍寝王爷——所以——”
夏沐濋皱眉,出言阻止:“别说了!”
“别呀!”赵娡欢兴奋的说:“所以什么?”
岳千烛向后退了一步,加快语速说:“所以昨夜王爷身体疲倦也不忘夜会佳人,一夜之后纵欲过度!”
“钱三两!”夏沐濋绝对吼出了这几日他最洪亮的声音!
随后沐王府厅堂,叶适言和白晨同时走出来,面对来讨说法的诸位唐路随行大臣,实在是难为情。
“两位大人,王爷能不能出来见我们啊。”
“我们太子被袭沐王府需要给个说法。我等好向我们圣上严明。”
“外界传是沐王爷所为,我们自然是不信的。但是沐王爷如果迟迟不能出来相见,会让两国百姓多想的。”
“——”
叶适言和白晨相互看了一眼,相互谦让,谁也无法说出那难以启齿的四个字。最后白晨因为官位较低,只能是他开口。
“王爷今日身体依旧不适,见不了各位使者大人。”
此话一出,厅堂又开始问话不断。
“为何?昨日沐王爷身体乏累,今日还是吗?”
“莫不是真如我等猜测,是王爷主使的吗?”
“大胆!”叶适言喊道:“尔等乃他国之臣竟敢揣测诬陷我朝王爷?是贵国国君教你们的吗?”
一次可以忍,是因为不想发生冲突。但鲁朝大臣二次挑衅沐王府,可就是踩到了叶适言的底线。
对面刚说话的大臣似乎注意到自己刚才的无礼之举,抱歉道:“许久不见王爷,我等心急。”
叶适言甩袖:“尔等心急!我等还心急呢!你当真以为我凰城愿意接待尔等?”
叶适言不怕来臣,相反他期待这天已经很久。夏沐濋不在凰城,为了两国仅有的一丝情意一直礼让三分。现在他吼出来,反倒让自己畅快起来。
叶适言发脾气直骂对方可谓是惊天动地!不仅是鲁朝众臣没有了动静,就连白晨也被吓的一愣一愣的不敢吭声。
“白大人!”叶适言又恢复他儒雅的样子:“快与这些大人解释,王爷为何出不了,好送走这群大佛。”
白晨以为叶适言会借着这股劲儿就说出来,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在自己的身上。行啊,谁让这群大佛是跟着自己过来的。
“王爷无法见你们,是因为——”白晨保持平静淡然:“王爷昨夜宠幸美人,床榻之事,鸾凤和鸣,夫妻之事,不能多说。尔等可都明白?”
明白明白,不就是纵欲过度吗?
鲁朝大人们回到驿官禀报之后,唐路差点一口水呛着自己。待到回报的大臣走之后,对帘幕后面的人说。
“纵欲过度,你信?”
帘幕后面的人说:“不信。可黔地百姓信。”
唐路说:“我记得你说过,夏沐濋与府上美人并非夫妻。”
“但民众都知道夏沐濋独宠赵娡欢。”
唐路摸着茶杯,摇头冷笑。
“你想利用你与夏沐濋之间的矛盾,制造刺伤假象,用百姓言论,来逼夏沐濋现身澄清。可是夏沐濋依旧会利用百姓言论,证实他与赵美人昨夜在一起无暇管你。”帘幕后面的人一顿说:“这回合,你输了。”
唐路说:“是啊,多年不见,夏沐濋的脑筋灵活了许多。”
“不是他的脑筋灵活,是他身边有脑筋灵活的人。”帘幕后面的人冷笑:“我需要提醒你,这里是凰城不是淮州府,夏沐濋的地盘不是那么轻易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