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玉钗的信送到忘月轩,夏沐濋看到玉钗惊起,问着秦绍星:“送信的人呢?”
秦绍星很是可惜的说:“送信的人是个小孩子,问他,他只是说一个陌生人给他的。”
夏沐濋紧握玉钗,打开信,上面是写着:王妃在本殿下之处,勿念。
落款,唐路。
“唐路!”夏沐濋紧握信件,恨不得唐路就是这张纸,直接手撕了他!
秦绍星大惊,没想到会是唐路亲自过来将人绑走。他看着自家王爷手里的玉钗,知道那是王爷送给王妃,王妃最宝贝的心爱之物。这个玉钗被送过来,是不是就说明王妃十分的危险。他十分的担心的问:“王妃会不会——”
夏沐濋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玉钗就握在手里,再用力的话就会折在手心。他缓缓松开手,单手撑在桌面,看着信上的两个字“勿念”,这是千烛的语气。
他缓缓开说:“她没有事。”
因为他们之间有个秘密。
自从上次岳千烛被绑架之后,她就是想到一个很好的提醒办法。如果她失踪一天之内有人这跟玉钗回来,就说明她没有性命之忧。如果不见此玉钗说不定她就遭到毒手。
夏沐濋之所以这么着急就是因为一天时间将过,他得不到关于千烛的消息。现在玉钗被送回来,同时跟着一封信来自唐路的信,至此他还不用担忧岳千烛的性命。
唐路在没有达成目标之前,绝对不会伤害她。
就在此时,初仁皇帝的第三道命令由万里公公带来。
夏沐濋犹豫了一下,让秦绍星继续带人找人,这次侧重于寻找城外。而他不得不跟随入宫。
阴云漫天,地上的积雪反出银光。
夏沐濋跟随进入庆华殿内,直接下跪请安。
初仁皇帝本想大骂他一顿,为何又私自领兵。但是看到他直接摆出了认错的姿态,又考虑到沐王妃失踪,他心急如焚。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得作罢。
他轻轻叹气:“元帅府的案子在一天两天之内是不会有结果的,你的王妃又失去踪迹。如今朝廷内外都在看你的选择。你呢?”
初仁皇帝一顿:“是选择你的王妃还是你的舅父?”
夏沐濋猛地抬头:“父皇,是认为舅父的案子有疑?”
“有没有疑的,不是在调查嘛。”初仁皇帝漫不经心的说。
在夏沐濋最关心的两件心头事上,初仁皇帝可做不到感同身受。他是帝王,无需换位思考,站在夏沐濋的角度去想问题。
夏沐濋已经断定父皇的意思,在如今的处境里,他必须要有所轻重缓急。不是他不能同时做选择,只是面临着心头所爱和沐家家族兴败的同时,他必须要确保其中一个万无一失。
初仁皇帝其实已经告诉他,他作为君主的选择了。他怀疑元帅府案件有疑,不就是在向夏沐濋透露他的倾斜。他,要确保沐映行无罪。
这就变相的告诉夏沐濋,现在这个时候选择沐映行的案子,才不会有闪失。
夏沐濋抬手捂着胸口,在他的衣襟内还放着岳千烛的发钗。这是他的千烛告诉在告诉他,她没有事,也是她的千烛在劝他,以大局为重。
这又是一个两难的抉择,可是这次岳千烛帮他选择了。
“儿臣知道了。”夏沐濋抬头看向正前方的帝王,已经恢复冷静:“儿臣绝对不会允许有人玷污沐家声誉!”
初仁皇帝对夏沐濋最后的选择稍有意外,不过也在意料之中,深得他心。
“不过——”夏沐濋顿了一下说:“众人知道儿臣调军入京,但少人知道儿臣王妃失踪。儿臣还是会借由舅父的案子,派兵寻找儿臣的王妃。”
初仁皇帝不会强人所难,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不会计较太多。
“如此也好。”他说:“宁儿的生母朕还是要顾及的。你继续要用你的神远军找人吗?”
“是。”夏沐濋回答的铿锵有力:“别人,儿臣信不过。”
“可以”初仁皇帝拿起手中的奏折,平静且有声道:“不过沐王就将对朕的承诺提前吧。”
······
岳千烛看着唐路写下信件送出去后,将话题引导回来。
“太子不是要与我讲讲那往年的恩怨吗?”岳千烛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唐路:“那便说说吧。”
“好啊!”唐路难得与岳千烛有了共同话题,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事请,要从本殿下在六年前,入淮州府开始讲起。”
······
白石之战后,夏沐濋一战成名在齐越风光无限。唐路兵败退回鲁朝国都,遭受百姓唾弃和百官白眼。
受不了的唐路终于在一年后开始展开对夏沐濋的报复。当他闻言夏沐濋做了齐越黔地的沐王,并且与淮南府岳家小姐交好的时候,他就将目光锁定在了岳侯府。
唐路只身一人伪造成一位来到淮州府考察的商人,他一边假意在考察淮州府一边考量哪个会成为他在淮州府的助力。直至遇到一心要做岳侯府姑爷的淮州府第一首富刘家的公子刘成玉。
这个刘成玉仗着自己的身份在淮州府耀武扬威,不止一次对外声称要将岳千烛娶到手。这种自负且自傲的人正好为唐路所用。
为了与刘成玉打好交道,唐路几次给刘成玉出谋划策为其赚了些银两。尝到甜头的刘成玉为此便与唐路称兄道弟,好不亲切。同时将她想要强行娶岳千烛的计划告诉了他。
唐路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假意为刘成玉求得美人心,实则是为了靠近岳家,在刘成玉的帮助下他进入到岳侯府,成为了岳家小少爷岳千炀的老师。
不过在此之前,唐路也没有让刘成玉好受。背地里利用他的竞争对手狠狠打压刘成玉,来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