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医生最不情愿说的就是‘我们已经尽力了。’

苏娇然的世界也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的按键，身边的陆美慈听到这样重创的消息直接就晕倒了过去。

她下意识去扶住母亲，掉着眼泪说道：“妈，妈你没事吧？妈！”

护士很快过来把陆美慈带去休息，而苏娇然顺着陆美慈被带走的方向看见了沈缙凡的。

她暂时没有管他，根本没有那个力气去管他。

此时，苏笔被人推了出来，他的脸上盖着白布，一下子，苏娇然就跪到了地面上去。

她把白布拉开，看到的是苏笔苍白的面孔，她眼底滴在苏笔的手上，哽咽着叫着父亲。

“爸...爸，您别开这种玩笑，醒醒好不好？你不是说我是你的骄傲吗？你再夸夸我，都好久你没有夸我了......”

陈医生第一次看见他们医院骄傲的女神这样掉眼泪，他在一旁也很不是滋味。

他说着宽心话：“苏医生，我本不该说的，但我还是想劝您，生离死别在所难免，活着的人得活得快乐，死者才能安息。”

“谢谢你，”苏娇然低着头，沉沉地说，陈医生见了就也只能先离开，给这对父女最后的相处机会。

陈医生走后，顶替上来的是沈缙凡，他想把苏娇然从地面上扶起来，跟着却是一巴掌。

“娇......”

‘啪——’苏娇然狠狠地扇了过去，她强撑着自己不依靠沈缙凡站稳。

看着他的时候她的双目血红，好像是刚刚被人猎杀了家人的恶狼。

她的恨又回来了，应该是说又被激发了。

“娇然我......”

‘啪——’又是一个巴掌。

苏娇然打得手都疼了，对着侧着脸的沈缙凡她已经恨之入骨了：

“为什么送我爸来的人是四方？”她的质问里有凄风苦雨，有濒临枯死的树，有折了腰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