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缙凡沉寂了下来，换做以往他一定是会不开心的让四方过来把人扔出去，但今天他没有。

这不代表他的转变，而是因为，现在苏娇然的表情是泪涕滂沱，她也不拦着苏姿然发作情绪，就这样看着好像自己的情感就是苏姿然的那样。

“你说话啊沈缙凡，对不起有用吗？你给我们苏家带来的伤能弥补吗？！”

嘶吼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灵堂，这周遭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众人的耳边嗡嗡作响，连着清楚的理智都被埋没在诘问当中。

沈缙凡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自己和苏娇然的嫌隙越来越深了，那条本来就填不满的鸿沟越来越往难以收拾的地步延伸。

“我对不起你姐。”他声音低沉且沙哑，深深地自责是埋藏在其中的。

苏娇然看了眼苏姿然，如果任由她怪罪下去真的要没完没了了。

她过去把苏姿然拉到自己的身后：“算了姿然，别在爸爸面前闹。”

“为什么不闹？姐，你为什么要害怕他？我们是人，不是悬丝傀儡处处都要受制于人的，”苏姿然指着沈缙凡：“他不是爱你吗？那你让他给爸爸偿命，你让他死在爸爸面前换回他的原谅啊！”

“苏姿然！”苏娇然怒吼，这些话真是越说越不着边际了：“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杀人是要偿命的！”

“对！杀人要偿命所以你让沈缙凡偿命啊！”

苏娇然的内心现在是跌宕起伏的，她缓和好自己，一遍遍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够在这里和苏姿然发生争执。

她不想要父亲走前不得安宁，身为女儿她要为他守护住一室寂静。

“沈缙凡，”她冷着脸，就看着苏姿然现在崩溃到不择言辞的状态：“你看到了吧，我让你不要来不要来，可你非要来，这下倒好，扰得我父亲的最后一程也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