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陆姨娘立马目光含泪,神色哀切道:“姑母,我早上去瞧了琬姐儿了,竟瘦了许多,我这做娘的真是心疼。她还那么小,又是打小您身边教养的,哪会有什么歪门心思,不过一心想要讨好娘娘们,竟出了差错罢了,说到底是琬姐儿学艺不精,误伤皇子。姑母,您就心疼心疼琬姐儿吧。”
叶舒珺心里阵阵冷笑,这套冠冕堂皇的借口,便是陆老夫人与陆姨娘商量许久的说辞吧,淑妃和二皇子只怕是只能吃了这个闷亏了。
叶舒琮叹了口气,在旁劝道:“妹妹自小是个善良乖顺的,又有祖母教导,此次妹妹受了教训,日后定然不会再犯了。”说完转头看向陆姨娘,“姨娘,琬姐儿现下怎么样了?”
陆老夫人一听也着急了,直看着陆姨娘。
陆姨娘顿时泪水涟涟:“倒叫老夫人担心了,琬姐儿瘦了一大圈,送去的饭食每次都吃不了几口,直说心里愧疚不已,让姑母失望了。”
听她这样说,陆老夫人这颗心越发难受了:“琬姐儿是个好的,春娘,你去接了琬姐儿回去,好好休息,不过,该罚还是得罚,就留在雨荷院中暂时不要出来了。”
叶舒珺冷眼瞧着,知道今日他们是打定了主意放叶舒琬出来,便跟着叹了口气:“四姐那日与二皇子……唉,我瞧着淑妃脸色都变了,日后四姐可怎么办,还怎么在京中走动呢?”
怎么就是琬姐儿了,当日你不也和那个沈家的小姐滚到一起了吗!陆姨娘看着叶舒珺假意关心的模样气得心口都疼,若不是你开了这个先例,琬姐儿怎么会在赏荷宴上想到这个馊主意!陆姨娘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想起叶舒琮的嘱咐,忍住了怒气,很配合地一顿叹声叹气。陆姨娘虽是个没什么大智慧的,却在哄人方面极有天赋,否则叶舒珺上辈子怎么被她哄得服服帖帖。她开口先是夸赞了叶舒珺一番,后又埋怨叶舒琬太过单纯,一心求好。
说得陆老夫人心都软了,从旁附和道:“琬姐儿年纪还小,哪懂得皇宫里的深浅,日后少不得我这个老婆子要多教导教导了。”
陆姨娘闻言便知陆老夫人是拿定主意为琬姐儿做主了,不由得喜上眉梢,连连称是。
叶舒琮等了许久,见她们一直围着叶舒琬谈论,心里有些急了,这个妹妹擅作主张,害得大皇子迁怒于他,已经连着数日不肯见他了。若不是大皇子心里还惦记着宣武侯府的那块令牌,怕是以后他叶舒琮连大皇子的门都进不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拿到赤虎令,管琬姐儿做什么,将来他若是继承了宣武侯府,还怕妹妹嫁不到好人家去!
枉费他昨夜拉了陆姨娘说了那么久的话,一到了正经时候居然全忘光了。以前祖父不在,父亲对珺姐儿也不算在意,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推珺姐儿入水,没想到珺姐儿命大居然没死。如今,珺姐儿受了皇上的亲封的县主,又在赏荷宴上大出风头,日后再动手也难了,再者,祖母这里因着珺姐儿几次给宣武侯府长脸,已经渐渐看重起了她……这才是他不得不想出这招美男计。珺姐儿年纪还小,周仕舜貌似潘安,又是有着真才实学的,必定会动心,以珺姐儿任性妄为的脾气,还怕周仕舜收服不了一个丫头片子,只要珺姐儿对周仕舜死心塌地,那据说藏在珺姐儿身上的赤虎令迟早会到他手中。
叶舒琮趁着陆老夫人喝茶的功夫,连忙开口:“祖母,今日来主要是有一事向祖母回禀,五妹一心向学,孙儿有一好友,满腹经纶,字画更是一绝。孙儿想请祖母同意他出入侯府,教珺姐儿习字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