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珺凝神正色道:“我听闻沈知誉昏迷了好几日了,连宫里的太医都没有办法医治,任大哥你就久在江湖,可知道江湖是否有能医治的神医。”
“沈知誉?太傅府的那位沈公子吗?”任隐没料到叶舒珺居然会为了一个外人特意找他,不过他向来不会想太多,便接口道:“江湖中有位行踪不定的神医贺春松,我听说此人能从阎王手里要人,在他手上就没有救不活的,不过我从未见识过,倒是听我爹说过,贺春松性情古怪,官府中人不医,长得难看者不医,有酒窝的不医。”
叶舒珺:……
果然性情古怪的很,前面两个倒也就算了,最后一条有酒窝的人不医,难道被有酒窝的人抢了他娘子吗?
“若是要找到这位贺神医,该如何去寻?”果然前世今生还是只有贺春松能救沈知誉,叶舒珺不愿放弃机会,若是能早些寻到贺春松,或许沈知誉便能少受些苦楚。
任隐沉吟了一会,方道:“贺春松每隔三年的中秋倒是会去金陵的秦淮河上的画舫饮酒,算起来上一次他出现在秦淮河正是三年之前,今年他应该还会再去金陵,若是姑娘想要请贺春松替沈知誉医治,我倒是可以跑一趟,只是……沈知誉的身份,贺春松未必肯来。”
叶舒珺寻思片刻,忽道:“任大哥,你等我一会,我马上过来。”
叶舒珺匆匆回了闺房,将房门紧闭,一盏茶的时间她再次出现在书房中,对着谷雨道:“去门口替我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谷雨想着姑娘与任公子独处一室不大合适,可姑娘如今是个有主意的,她说什么自己自然不敢违抗,犹豫了一下便替叶舒珺掩好门。
任隐隐约知道她想要干什么,神色变了变,果然见叶舒珺从袖中取出了一块令牌,周身漆黑泛着光泽,正是赤虎令。
“姑娘!”任隐皱紧了眉头,怀疑道:“赤虎令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上了,冒然现身必然会引起朝廷和江湖的注意,日后姑娘便不会安宁。我实在想不出姑娘为何要为沈知誉做到如此地步。恕我直言,我父亲转交赤虎令时曾说过,赤虎令是宣武侯府最迫不得已时才能出现的,而且来见姑娘之前我已经调查过姑娘,姑娘与沈知誉只是近些日子才有了几次接触,难道姑娘对沈公子……”就算是叶舒珺对沈知誉有了爱慕之心,以他对叶舒珺的认识,也不该如此冲动的,要是叶舒珺另有隐情还有一说,若真是为了一个沈知誉,那真是令他失望。
叶舒珺面色一僵,心仿佛被人狠狠拽了一记,是她思虑不全了,全然忘记了重生的人只有她,任隐又怎么会知道朝中早已有人对赤虎令有了觊觎,她的好二哥更是利欲熏心要以赤虎令换他的前程似锦,赤虎令早已不是宣武侯的保名符,而是催命符。前世她懵懵懂懂,不知赤虎令的作用,却怀璧其罪,一样落得凄惨下场。如今因为她的重生,什么事情发生了改变,沈知誉命悬一线,她不敢赌元廷亦是否还能找到贺春松,若她不能及时找到贺春松医治,沈知誉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