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平日对叶天杭这个便宜儿子没个正眼,对出身小户的崔氏更是不放心思的,今日崔氏这话说的她心里十分妥帖,见又是个聪明乖顺的人,倒多了几分好感。这些矜贵的大家闺秀便是做了主母还是软弱得很,哪像崔氏这样小门小户的来得泼辣,陆老夫人认可地点了点头:“这个家在我手上哪敢出这样的事来,林氏做事手段还是温婉了些,崔氏,你也不要和老婆子推辞,日后你从旁帮助林氏,这个家我才放心。”
见老夫人仍不放弃地又提了一遍,崔氏看了一眼身边的叶天杭,见自家相公微微点了点头,便也不推辞了,笑了笑:“那儿媳便听母亲的,嫂子,日后你可得带着弟妹些。”
“弟妹说笑了,我早就盼着你来帮我呢。”林氏与崔氏交好,知道她什么为人,说实话她打心眼里也是羡慕崔氏做事果断,若是崔氏能从旁协助,她求之不得。
陆姨娘黑着脸站在一旁,心里扭成了麻花,姑母这是老糊涂了吗,自己就在身后呢,怎么就让崔氏这个外人儿媳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没多久叶舒琮也一身疲惫的进了花厅,只这半会功夫,他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全然没了往日的英俊潇洒,竟有些颓废。一双眼里布满血丝,声音嘶哑道:“祖母,母亲,二叔,二婶,这件事都怪我,若不是我识人不清,又怎么会引贼入室。”
想到当初琮哥儿领着周仕舜说要请他教妹妹们识字时的信誓旦旦,陆老夫人就提了一股气要狠狠教训一番叶舒琮的,可没想到琮哥儿竟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一进屋子就自行认错,瞧着往日意气奋发的孙子变成这番模样,老夫人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泄了,倒生出了几分心疼,琮哥儿是什么样的为人她不知道吗,向来是洁身自好的,偏偏又是个温和善良的孩子,怕是也被周仕舜这样的道貌岸然之辈所骗了。
“罢了,也不能怪你,你也是为了妹妹们,心里面想的是好的,只恨这周仕舜心怀不轨。”一想到和周仕舜勾搭到一处的白露,陆老夫人眼皮一抬,眉头簇了起来,盯着叶舒珺怒道:“珺姐儿,你往日带着白露出入各院,竟不知道这个白露是这么个下贱胚子吗!”
叶舒珺闻言身子一抖,怯生生地抬起脸来,眼圈已经红了一周:“祖母,我也不知道,我就瞧着白露好看,性子有灵巧,哪会想到那些……那些……”清丽可人的小脸此时红云满布,那话再也说不出口,林氏在一旁瞧着心疼,包着叶舒珺的手,怜惜道:“可怜我的珺姐儿才这么大就要瞧着身边的丫鬟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叶舒珺吸了吸鼻子,压低着头,俏生生的瘦弱身子如雨中无助的芍药惹人怜惜。
叶天杭对这个侄女很是看重,这时也忍不住插话道:“母亲,珺姐儿才多大,就算白露生了那等龌蹉心思,珺姐儿又哪里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