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进了书房,叶舒珺正揉着手腕瞪她:“你真是胡闹,好端端地去吓她干嘛?”
小满明白这是姑娘知道了她拿蛇吓唬杏儿的事,吐了吐舌头调皮道:“奴婢昨日就听说今天有蛇羹,正巧出门时又见到那个杏儿躲在林子里监视着我们,奴婢气不过才拿了蛇吓她的,姑娘放心,那是条菜花蛇,没毒的。”说到这里一想到杏儿狼狈不堪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只是奴婢没想到,杏儿这般胆小,居然……居然尿裤子了!”说着,直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立夏在一旁也忍不住转过头捂着嘴偷笑。
叶舒珺强忍着笑,嗔笑道:“行了,别太过分,她若不看着,谁给我们作证我们从未出过院子。”
小满突然想起花婆子塞给她的纸条,忙从袖中取出递给叶舒珺,道:“姑娘,这是谢夫子留给下的。”
叶舒珺闻言,忙接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她与江芸儿结伴去了普光寺,等侯府的人一到寺中,她们便假装偶遇林氏,从而借机和林氏在一起,随身看护。
叶舒珺将信件贴到心口,一直悬着的心这才微微放下了些,内有崔氏,外有谢夫子和江芸儿,陆老夫人就算想下手也没那么容易了吧。
杏儿换好了衣裳,只觉得鼻尖闻到一股很特别的清香,想着霜降一直与花相伴,定时染上的什么花香,也便没有做他想,将原来的衣服打了个包抱在怀里,和霜降告了别就匆匆赶回了仁德堂的偏院,悄悄将衣服洗了。
等她出来进到叶舒琬屋中伺候时,正巧看到杜鹃正在伺候着叶舒琬喝蛇羹,一看到碗中那隐隐还可见的花青斑纹,杏儿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还未来得及向叶舒琬请安,便捂着嘴直奔院子里,扶着大树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
叶舒琬莫名其妙地望了她一眼,耳边传来杏儿隐隐约约的呕吐声,本来很好的食欲都一扫而光了,气得将桌上的碗狠狠地砸到了屋外。
杏儿心里“咯噔”一下,面色惨白。
果然,屋内传来了叶舒琬的愤怒:“杏儿!给我滚进来!”
杏儿身子一抖,心里惧怕地往屋子里去,一脚刚踏进去,果然见一根鞭子抽了过来,叶舒琬眯着眼,盯着她:“谁允许你回来的!我说的话都没有用了吗!”
杏儿见叶舒琬没发现自己换了一身衣裳,也不敢主动,只哭哭啼啼地求饶。
叶舒琬心里只惦记着晚上的事,这会子也懒得搭理杏儿,只觉得杏儿的哭声听着晦气,便抬起一脚踢开了她,喝道:“滚出去!给我看好了绿意阁的门!”
杏儿抹着眼泪赶紧爬起来,一扫竟看到叶舒琬身后的杜鹃正挑衅地朝她笑,只觉得心口气得生疼。当着叶舒琬的面,杏儿只咬碎了牙,回偏院拿了几个馒头又出了仁德堂。
绿意阁旁的林子是打死她也不敢去了,她想了想还是霜降老实温顺,一咬牙将自己耳朵上叶舒琬赏的一对蝴蝶缠银耳环取了下来塞进怀里,等着一会遇见霜降时送给她,正好能混进绿意阁里,省得再去林子里。
将来等她立了功劳,还怕没这些宝贝吗,比这些好的都有。
霜降一见她来了,便笑眯眯地领着她一块去花房伺弄花草,杏儿一只手刚塞进怀里打算取耳环,抬眼看到霜降耳朵上带着一对白玉耳环,比起她的那对好了何止百倍,脱口道:“霜降,你这对白玉耳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