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如今府里,二哥叶舒琮再也没有了可依仗的了。
第三天,叶舒珺去见了崔氏,将林氏被陷害的始末一一告知,但对于林氏与甄表舅的过往掠过不谈。林氏虽然是被陷害,但这事不宜宣扬,否则对于林氏的清誉有损,对外只说林氏是诚心拜佛,亲自替夫君叶天楠念经,闭关了些日子。
只是林氏带着春柳回到谦和堂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孙嬷嬷。
崔氏悄悄着人将孙嬷嬷带了出来,喂了哑巴药,又将她卖给了人牙子,带去了极远的苦寒之地转手卖掉,至于她的孙子,已经被陆老夫人早早脱了奴籍,叶舒瑨使人找了茬子,令他这一世都不得参加科举。
叶舒珺坐在谦和堂里,喝着春柳泡的新茶,将崔氏的处置一一告诉林氏,末了才道:“孙嬷嬷心术不正,这种人决不能留在身边,她那个宝贝孙子虽然脱了奴籍,但想要读书是再没机会了,他也是池鱼之殃,可若不是孙嬷嬷为了他也不会生了这歹毒心思,一报还一报,这是他应受的。”
林氏虽然出了祠堂,可念久了佛经,心里却难得了得到了一片平静,如今她不但衣饰简朴,手上更是离不开佛珠,只见她念了一句:“也罢,留她们祖孙一条命便够了。”
按理说,林氏重新执掌了侯府中馈,叶舒珺应该也能松口气了,可今日她依旧是愁绪满面,林氏忍不住问道:“珺姐儿这是有什么心思吗?”
叶舒珺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心思,只是府里如今有两个人很不让人放心。”
“哦,是谁?”
“三哥和六妹啊!”叶舒珺托着腮,愁苦着脸,哀声道:“三哥嘛,我大概知道了什么事,那是我不好插手,可六妹如今却总想着自梳。”
“琼姐儿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林氏吃惊道,“你二叔不是已经回了淑妃娘娘,她不用嫁入二皇子府,怎么又闹出自梳来了?如今有我做主,定然不会在婚事上委屈了她的。”
叶舒珺皱着眉头,按着茶碗盖,“怕是被张姨娘给寒了心。”
林氏心思一动,想着琼姐儿比珺姐儿还小一岁呢,都开始考虑起婚事,那珺姐儿且不是也有了想法。
“珺儿,你对琼姐儿这事怎么看的?”林氏有心试探一下叶舒珺的心思。
叶舒珺丝毫没发觉林氏探究的目光,仍低着头盯着手上的茶碗,无奈道:“六妹为人认真,我就是怕她钻了牛角尖。”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笑道:“我想起一个人,说不定她能劝一劝六妹,顺便解一解三哥的苦。母亲,明日我要和三哥、六妹出府一趟!”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林氏莫名其妙,这一会愁容满面,一会欢天喜地的,她都快跟不上珺姐儿的思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