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大的校园建筑,主体建成于5,60年代,具有浓厚的俄罗斯风格。在80年代末,即使是从江浙一带来的学生也对这些高大的建筑和校园赞叹不已。
袁帅和几个老乡同学结伴,把新学校的上上下下逛了个遍,算是过了到此一游的瘾。
“成永兴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
严亮是大高个,高中时担任班长,成熟比较早。一般来说,只要有他的场合,就会自动成为核心人物。用后世的话来形容,就是标准的高富帅。
在场的几个学生也都是化工厂的子弟,或者是高中同校,或者是初中,小学同校,算是互相认识。
“成永兴?一大早他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估计是昨天睡多了。昨天他至少睡了16个小时!”
“干啥睡这么多?”
“昨天不是轮到我们专业检查身体吗?他验血的时候晕针,昏倒了!以后就一直睡觉。”
“他没事吧?!”成永兴在这一批人里,是年纪最小的。大家都是工厂子弟,父母都认识,相互关系也都不错。
“应该没事,能吃能睡的。”昨天买回来的两个馒头,都被他吃掉了。
“咱们还是去看看他吧,别出什么事情。”严亮的责任心比较强,这也是大家信服他的原因。再说校园虽大,没有解说,男孩们对千篇一律的冰冷建筑,已经产生了审美疲劳。
“就是,一起去,原来昨天昏倒的是他啊,真是给春城的人丢脸!”
有些人也参加了体检,听说昏倒的事情,但没有想到是自己人。
“就是,见面要埋汰埋汰他!”
一群人嘻嘻哈哈往回走。这些工厂的子弟们,在千里之外的冰城,相互间有了一个时髦的称呼,老乡。
由于在工大的春城学生太多,只有来自工厂的子弟才被被认可为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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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干什么呢?”
“好像是打起来了!”看热闹的天性,被唤醒,大伙突然来了兴趣。
“唉?那是我们寝室!”
袁帅一行人,快走到寝室的时候,发现一群人围在那里。
他赶紧往前挤!
“让让,让一让,看什么看!”
结果还没有等他走过去,一名陌生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新生们自动给他让了一条路。
“瞅什么瞅!少见多怪!”来人整理了一下被扯乱了的衣服,骂骂咧咧的走掉了。
冬北的社会风气十分的凶悍,“瞅什么瞅,瞅谁呢?”往往是动手的前奏,如果另一方回一句“瞅你咋的!”那干仗的成功率就有五成了。
“这是咋了?”袁帅抓住一个散场以后往外走的同学。他还没有把所有的名字记住。
“成永兴跟一个高年级同学撕吧起来了。”
“撕吧”是一种冬北独有的词汇,代表双方互相拉扯,但是还没有互相殴打。
“成永兴?”
一群人都愣住了。这位小老乡在高中的时候完全是个乖宝宝。怎么刚来大学就变了一个模样?
“为啥?”
“我也不清楚,走的那个是大三的学生,不知道怎么跑你们寝室去吹牛,结果吹着吹着,就吵起来了。你这老乡也够猛的了,还没开学,就敢跟老生干架。”
十几岁的青少年,尤其是男孩子,每大一岁,身体条件都要强壮不少。除非特殊情况,低年级与高年纪学生打斗或者竞赛,都是必输无疑。
“不过,你们都是赶过来助拳的吧。你们春城人真猛,这是准备打群架吗?”
春城学生走进寝室的时候,屋里的人看见来了一群更猛的,搞不清楚状况,也就散去了。
能考上工大的学生,大多数都是绩优生,对打架等暴力活动,能躲就躲。
“你没事吧?”
严亮走到最前面。大家虽然高中不是一个班,但高考前,由于学习成绩都不错,被组织在一起特训了段时间,关系不错。
“我没事,小兔崽子嘴里一直不干净,我没忍住就回敬了几句,结果就吵起来了。”
成永兴满脸通红的坐在床边,慢慢回复着心情。
“他说你啥了?”
“他一直说,你懂啥?你知道什么?你啥也不懂!一直在那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