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帅从水房把洗好的衣服端了回来,一一挂在床铺之间的绳子上。屋子里差不多挂满了湿漉漉的衣物,充满了一股潮气。
在家的时候,只有袜子之类的需要自己洗。大件以前都是父母洗,后来有了洗衣机,也就不需要动手了。
但是出门在外,别无选择。
袁帅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比较受宠,再加上学习好,很少干家务。
陌生的大学生活,给了他全新的体验,也带来不少困扰。
例如衣服应该几天一洗?应该每天洗澡吗?这些在家都是父母驱动做的事情,现在则变成了疑问。
刚刚离家独立生活的青年们,都在面临同样的问题。大家还就此问题组织过专题讨论。最后得出的初步意见,内衣一周一换,澡也是一周一次!
宿舍里没有浴池,洗澡要走出去5分钟,而且还要花钱买票。这就降低了学生的清洗欲望。外衣什么的看脏不脏吧。至于被罩,枕套这种东西,一个学期洗一次应该够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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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军士长带领全班同学听了个英模报告会,七点多早早就解散了。由于回来得早,不少人跟袁帅一样,整理内务,洗衣服什么的。
另一些人则围在一起打牌。打牌也是互相认识的过程。经过一个多星期的集体活动,至少寝室里,互相都能叫上名字了。
“老八还没有回来啊!”孙宇把衣服洗完了,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只有最小的没有在屋里。
“他应该是又去图书馆了。”
靠在床边看打牌的孔高家,接了一句话。
“报告会一散场他就往主楼那边走了。这几天,他总去图书馆。”
图书证终于发了下来,新生们可以去图书馆借书了。
“老五!老八在高中的时候也这么学习吗?”孙宇与袁帅两个人都是上床,头挨着头,建立了不错的友谊。
“我们不是一个班,不算十分了解。但他应该没有这么用功吧!”
两个人虽然不是一个班,但都算是学校里的尖子学生,见面时候还是很多的,尤其是高考前的小班补习,这批尖子生也算是互相认识了。
在高中,即使是所谓的尖子生们,该玩就玩,老师看得松一些就跑出去打篮球,踢足球都是有的。两个人的成绩也是伯仲之间。高考成绩只差了5分。学习成绩还可以,但是爱学习,主动去学习绝对谈不上。
“炸!”
张力行光着膀子,手一挥,炸了一把!
他一边打牌,一边耳听六路。大学里的扑克玩法与高中时是不同的。在高中阶段,比较流行的是红十,拱猪之类的单副扑克游戏,高档一点的就是桥牌。但是大学里流行的是拖拉机,每个人手里一大把牌。
“他这么搞,我们压力很大啊,连打牌都无法专心了啊!”
“你打你的呗,他去图书馆跟你打牌有啥关系。是不是牌不好啊,在乱找理由了!”
“你就没有压力?”
张力行的牌不错,几下就跑掉了。
“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在这里打牌。屋里有人在你身边拼命学习,你不觉得难受?”
“不难受!每个人的方法都不同,最后还是以成绩说话!一味的刻苦未必有好结果!”
孔高家年纪较大,人生观已经成型,换句话说,就是对事情有自己的认知。
“老八高考多少分?”
他这是问袁帅。
“比我高5分。”
袁帅没有说总分。反正他们在寝室里是分数最低的两个,比南方的同学低了三十多分。
省际分数差距是一个因素,另一个因素是他们两个人都是拿的推荐表,估计还有降分。
工大与工厂有很紧密的合作关系,子弟学校既有保送名额也有推荐名额。
“你这话说的不中听,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们老八笨呗!”
孙宇没什么事情,开始与老大打嘴仗。
很快的,一场无营养的话题把所有人都卷了进去,更多的话题被引了进来。学习方法,地区差异等等,就跟每天睡觉前的话题一样,迅速把寝室弄得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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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