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治愈伤痛的最好良药。王教授和马锐纷纷离开后,郝云丽就很少去想工大的事情。
MEMS的热潮终于过去。
她现在也面临很多压力,不得不向半导体工艺方面进行探索。
郝云丽一直在联系几家大的晶圆厂,希望可以拿到他们的一些研究项目。半导体相关的项目,是一个比一个大,没有企业或者协会赞助,是玩不起的。
在与这些大企业的交往过程中,她的社交圈不知不觉中在逐渐扩大。
她的饮食习惯也在慢慢的改变,在家里做菜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
当然了,随着田姐的离开,她自己一个人做菜,做一次一个星期吃不完,最后也就懒得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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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一年,感觉上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袁帅带来的信息,虽然唤起她的部分回忆,但更多的是无感。
很多同学的名字,她都想不起来了。本来就相处时间很短,再隔了一年,就更记不清了。袁帅是由于大家一直在一起做试验,才比较熟悉。
郝云丽的工资又涨了一次,前段时间,她还把母亲接来玩了两周。新的生活已经徐徐地拉开了帷幕。
她与在学校里的其它中国人有一些联系,但是接触得不多,主要是年龄不同,玩不到一起。
另外大家在一起,共同语言较少,她的起点太高,高到没有朋友!
她来这里,全奖加津贴,而且没有学业压力,没有生存压力。
每次中国人聚会,大家在一起,都是谈物价,谈毕业压力,生存压力。慢慢的,她也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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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异国生活是很残酷的。
过了初始的新鲜感之后,就是长时间的无聊,与寂寞。
所以对同寝的同学们来到美国,尤其是孙言两个人来到匹兹堡,她是翘首以盼很久了。
郝云丽毕竟还只是20岁的年轻人,最近也交了很多朋友,业余生活逐渐丰富,慢慢的,她已经开始美国化。
她跟简这批本科生们,交起了朋友。
跟着她们,郝云丽学会了逛吧,跳舞等美式生活方式:拼命的学习,拼命的赚钱,拼命的玩,她在慢慢转变中。
听到成永兴没有交朋友,郝云丽并不觉得高兴,听到他跟别人有了交往,她反而感觉一丝解脱。
郝云丽有了好几个追求者,有的就在实验室,有的则是在企业界。
她以前没有过恋爱经验,上一次是否是恋爱,都有些说不清。
她准备尝试一下新的生活,人生才刚刚开始,没有必要活在负债情节里一辈子吧。
成永兴优秀也好,有发展也罢,但自己总是要选择一下吧。而且他也根本没有说什么,这大半年里,两个人没有任何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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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袁帅谈过以后,郝云丽终于下定决心,接受几个新朋友的邀请,过两天一起开车去看日出。
在此之前,郝云丽还要办一件事情,她打开台灯,摊开信纸,写道:
“成永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