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绒本就冷淡的微笑一时间更添凉意,她慢悠悠的继续道:
“或者,您给您的儿子做过一次饭?知道他喜欢吃些什么?知道他喜欢过什么宠物?知道他喜欢的颜色和运动,知道他喜欢的画家和歌手是谁吗?”
路乔薇:……
路乔薇一个都回答不出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也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问出这些问题。
而顾绒看着对面气场十足保养得体的女士脸上怔怔的表情,脑海里却不由得想起某一次唐郁随口告诉她的——
“我妈有关于我,大概除了生日什么都不知道吧,而这个唯一知道的生日,还是因为这是她的受难日,她因为痛苦而对这一天印象深刻无法忘怀,就像她因为产后抑郁症而给我起名叫郁一样。”
唐郁说这话时,那样漫不经心就像随口寒暄几句一样的神情至今还在眼前。
顾绒再看着对面无话可说的女士,突然之间就失去了胃口和兴致。
她放下咬过一口的面包,重新牵起嘴角,露出恰当的微笑:
“阿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疑问而已,若是惹您生气了我在这里跟您说声对不起。”
“我只是希望您能真正的站在一个母亲的位置上,为唐郁的身体多想想,哪怕是换一种惩罚方式也好,他已经连轴转了半个月,继续累下去,只怕真的有一天会晕倒。”
手机在这时候恰好的震动一声,顾绒拿起来看了一眼,歉意的站起来:
“我工作的店里开始忙了,老板再催我,不及时到会被扣薪水的。”
她朝路乔薇弯了弯腰:
“真是不好意思,那我们下次再见。”
顾绒转身朝外走去,而直到她走出咖啡厅,在玻璃窗外消失了踪影,路乔薇也始终没有回过神,一直怔怔的坐着没有说话。
直到玻璃窗外靠来一个身影,敲了敲玻璃窗。